虞啸卿深吸一口气:“二十三岁任秉义郎,二十六岁任江淮宣抚使,司右军统制。”
唐基点着他的胸口说道:“统制,统制放到现在是个什么?”
虞啸卿说道:“和军长差不多。”
“哎,这就对了。岳爷爷二十六岁就当上军长咧,你呢?三十五岁还是个师长,你焦虑呀,你不服气呀。”
“不,我敬的是岳爷爷一生为人,不是他的升迁之快!”
唐基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胸口说道:“天下之大,忠义之辈并不少见,但是又有几个人能青史留名尼?善良也好,忠烈也罢,重要地还是能力……能力你知道么?”
“什么意思?”
唐基瞪了他一眼:“你的脑筋就不能往南天门以外的地方想一想?”
虞啸卿盯着他,死死盯着他。
“你以为打南天门就是一锤子买卖啊?胜了名垂青史,败了灰飞烟灭。钧座想得可是全局,全局你懂不懂?我们要是打的太快,美国人轮船,英国人飞机上的东西,给谁去呀?我可听军部的参谋说了,英印军和驻印远征军将对缅甸的日军展开反击,到时候中缅公路一打通,我军自滇边出发,同缅西滴军队一起南下,当可一举奠定胜势。你急着打南天门,真要是耗光了虞师兵力,还拿什么参加后面的战斗?现在李王两位师长为什么稳坐钓鱼台?就是等着看你滴笑话,待这里的战斗结束后,准备摘桃子做军长领兵入缅尼。”
虞啸卿没话说了。
许久才深吸一口气:“当时在师部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此一时彼一时。”唐基看着天空说道:“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啊……”
“那我们就等着?”
“等。”
“太年轻,还是太年轻咯。”唐基背着手走了。
虞啸卿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
二人回到前线指挥部的时候,张立宪也跟着从外面走进来。
“师座,友军侦察连那边的人跟和顺的日军小队在树林里交火,被迫中断任务。王师长的部队也报告了类似的情况,似乎日本人担心我们寻找突破口,强攻和顺,不得不抽调后方一切可用之兵力来阻挡我军脚步。”
虞啸卿看了唐基一眼。
唐基对他点点头。
形势真的变了。
一开始,虞师的任务是稳固江防,而虞啸卿想的是怎样打下南天门,取竹内连山的狗头来成就自己的英名。
现在呢?南天门是一颗钉子,是棋盘上一枚江前卒,真正的战场在缅甸,不是怒江。
看来竹内连山也意识到了这点,拼命地在为自己国家的军队拖延休整时间。
“师座……”张立宪看了在座所有人一眼:“还有一个消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