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河水湍急,里面说不准还有石头,跳进去说不准就磕了、碰了、划伤脸了。”
她的脸色愈发苍白,看看我,又转头看看河水,模样害怕,恰好摄政王赶到,喊了句:“琳琳,怎么站在河边,多危险啊?”
她便哭着扑进摄政王的怀里:“呜呜呜,她欺负我!”
摄政王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耸了耸肩:“只是让她别跳河罢了。”
毕竟上一世,她就用这样拙劣的手段得逞,导致徐夕照认为我嫉妒小公主,还害得她腿被河底的石头划伤。
那伤口又深又长,也算是她活该,非要借此污蔑我。
他却依她所言,每日来割我的腕取血,作为她的药引。
日日如此,哪怕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偏偏我不得不忍受如此羞辱。
因为没钱,因为没地方住,因为不想让母亲担心,还要想办法遮掩自己苍白的脸色。
我的胭脂制法,就是那时候研究出来的。
10
这一世,没了我“从中作梗”,他们的感情似乎“进展稳定”。
偏偏小公主依旧将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我忍受不了她接二连三地捣乱,索性和母亲商量了一下,决定搬出去住。
搬家那天,摄政王还为我们办了乔迁宴。
他给小公主布菜、喂饭,似乎对这场养女儿的戏码乐此不疲。
母亲看不下去,只低头默默吃饭。
我却笑道:“王爷和公主的感情真好。”
小公主嘴角还有饭粒,得意洋洋看了我一眼:“那是自然,哥哥对我最好了。”
“是啊,倒不似寻常叔侄,竟像是多年夫妻一般。”
闻言,小公主笑得甜蜜,摄政王却一言不发,只是把小公主嘴角的饭粒用手摘掉,又放到自己嘴巴里去。
看得我恶心。
还要假装若无其实地提起:“说起来,在臣女家乡,也曾见过叔侄间有了感情。两个人关起门来成亲过日子,只有家人间知道,也不怕受人非议,夫妻多年,也是感情甚笃呢。”
我清楚地看见小公主的眼睛亮了亮,还拉了拉摄政王的衣袖。
母亲还在我耳边悄悄道:“叔侄成了夫妻,岂非乱伦?什么时候出了这件事,哪家的?你也不告诉我!”
我示意母亲去看黏在一起的摄政王和小公主,笑道:“这不就是?”
母亲哑然。
吃过这顿饭,我们就搬离了摄政王府,去了一处离胭脂铺近一些的住所。
没过几日,摄政王还把过去父亲充公的俸禄拿了过来,小公主跟在他后面,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施舍一般,给我们放下了几块儿喜糖。
我就知道。
上一世,小公主就一直明里暗里地想让摄政王娶她,却一直未果。
无非是徐夕照在乎自己的脸面,只想吊着年轻貌美的小公主,不愿负责。
最后,哪怕是娶了我,也一直与小公主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若是我心里有芥蒂,那也是他们叔侄间关系好,倒显得我不够大气。
我甚至开始怀疑,那一晚荒唐,究竟是徐夕照醉了酒,还是蓄谋已久。
小公主刁蛮,不许他娶妻——为了我的清白着想,不得不成亲,似乎成了他沾花惹草最好的理由。
那也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再路过摄政王府,只见其大门紧闭,却能看见隐隐的红光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