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普通的家世经历,看似没有任何问题。
但盛玄澈看着纸上的那些字,只觉得这像是某个陌生人的经历,内心毫无波澜。
鸦羽似的长睫低垂,那张俊美精致的脸上光影忽明忽暗,愈发显得他心思莫测。
夜深人静,书房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寒影跪在地上,恭敬禀告道:“殿下,属下奉您之命去尚书府探查消息,发现……”
“虞樾暴露了。”
他顿了一下,见盛玄澈神色毫无变化,才继续道:“不过虞樾一定没有供出您来,而且也没有危险。叶槿安将他提拔为贴身侍从,带在身边,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的重视,他应该怀疑不到安王府……”
这本是好事,但寒影却觉得此话一出,周遭的温度下降了不少。
秋夜寒凉,可室内如何比室外还冷?
他悄悄抬头看了一眼主子的神色,发现安王的脸色反而变得更难看了。
盛玄澈本就让人捉摸不透,寒影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是出于和虞樾同僚的交情,他还是为虞樾多了一句嘴。
“虞樾今日不能来回禀殿下,想来也是因为叶槿安看他看得紧,他暂时不能脱身。”
此话一出,寒影立刻感觉到周围的气压变得更低了。
“……”
盛玄澈看着烛台上摇曳着的烛光,想了半天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让虞樾回来,本王另派给他任务,让他不必再去监视叶槿安了。”
是啊,他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个任务派给虞樾呢?
既然想见到虞樾,又想知道太子一党的动向,他换个人去监视他们,把虞樾留在身边不就好了吗?
为什么他之前一直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叶槿安和虞樾在一起,他的心情便格外不平静,躁动得不正常。
甚至有种什么东西被人抢了的恐慌感。
这种恐慌也异常熟悉。
寒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应了声“是”,便领命出去了。
盛玄澈孤身一人坐在书案后,听着窗外的飒飒风声,脊背挺得笔直。
这么多年,自已一个人都过来了,难道出了宫开了府,反而还像小时候一样,求而不得吗?
……
不管是寒影还是盛玄澈,都没有想到叶槿安黏虞樾黏得如此之紧,寒影跟着他们跟了两天,硬是没有找到单独跟虞樾说话的机会。
这同吃同睡,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向盛玄澈回话时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就连寒影乔装成路人向虞樾递了藏着消息的小饰品,都被叶槿安挡了回去。
那身着锦绣长袍的俊朗公子把身旁侍卫打扮的青年揽在怀里,谢绝了寒影送来的东西,寒影还听到他一边拉着虞樾走一边说:“陌生人给的东西要不得。”
“咱们不贪那小便宜,阿樾若想要什么,我去正规店铺给阿樾买。”
虞樾:“……”
寒影:“……”
嘿我这暴脾气!
怪不得殿下生气,这京城中鼎鼎有名的槿安公子,怎么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呢!
阿樾阿樾,阿樾也是你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