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广洋眼见胡惟庸行事如此果决,不留余地的要做那孤臣。
刹那间便明悟了为何自已资历更老,却始终在职位上屈居于胡惟庸之下。
他心里也清楚,这次要是不拿出全部“筹码”,那真就得举族跟着陈宁一起下去卖咸鸭蛋了。
“罢了!罢了!做孤臣就孤臣吧!好歹还有胡惟庸陪着呢。”汪广洋在心底暗自叹息一声,随后便下定了决心,高声说道:
“殿下,臣不仅愿将家族中的所有田产、财物一并献出。
还愿将北派一系全部成员资料呈上,并将那些心怀不轨、暗中结D之人逐一揪出,绝不让朝堂之上再有奸佞小人作祟。
臣深知自已过往有诸多不足,但此刻已真心悔过。
只求殿下能留臣一条命,让臣做殿下、陛下身边一只家犬。为二位主子看家护院,效尽犬马之劳。”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顿时一片哗然,其中淮西、汉派、北派这三派的官员反应最为强烈。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仅仅一个早朝的功夫,自已派系的大佬就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出卖了,甚至连一丝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他们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被派系大佬握在手中的把柄,顿感脊背发凉。
有几个胆小的,甚至吓得瘫倒在地,全然没了平日里在朝堂上的威风。
朱兴祖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面色惨白、神情惊恐的官员,最终落在了胡惟庸与汪广洋的身上。
“你们的诚意,咱感受到了。既然不想下去卖咸鸭蛋,那就不去了。
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够牢牢记住今天所说的话。
倘若再有下次,会有什么后果,你们心里应该清楚,咱就不在此多费口舌了。”
胡惟庸与汪广洋闻言,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磕头谢恩,“多谢殿下恩典!多谢殿下饶命!
臣等必定铭记今日之言,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以报殿下不杀之恩!”
说罢,两人仍伏地不起,身子因恐惧与激动而微微颤抖,汗水湿透了后背,将朝服紧紧贴在身上。
朱兴祖微微颔首,神色冷峻依旧:“都起来吧,别在这惺惺作态了。下朝后,你们主动把名单、资料提交给二虎。”
“是,殿下!臣等遵旨!”胡惟庸和汪广洋连忙起身,挺直了腰杆,试图让自已看起来从容一些。
“惟庸……”
朱兴祖顿了顿,目光紧盯着胡惟庸,“替咱给你恩师李善长带句话:
若是不想被销户,就把辞官这几年的所作所为详详细细地写下来,然后给咱滚进宫来汇报!”
胡惟庸心中猛地一紧,他怎么也没想到,朱兴祖竟如此可怕,连他恩师的事都知晓得一清二楚。
他极力稳住心神,强装镇定地再次躬身回应:“臣遵旨,定会将殿下的话原原本本地带到。”
朱兴祖点了点头,继而把目光投向还跪在地上的曾秉正,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曾秉正,你可知错?”
曾秉正伏地叩首,声音略带颤抖地回道:“殿下,臣知错了,恳请殿下恕罪!”
“呵呵,这会儿不跟着胡相、汪相喊罪该万死了?”
“臣不敢!”
“那你可知该如何做?”
曾秉正心中明白,朱兴祖这是在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