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常是个对民俗文化研究痴迷至深的大学生,身形清瘦,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执着劲儿,总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对未知的渴望。
趁着悠长假期,他毅然决然地背起那塞得满满当当、装满各种古籍资料与研究笔记的厚重背包,孤身踏上了前往神秘荒村的路途。
这个荒村隐匿在大山深处,四周重峦叠嶂,仿若天然的屏障将其与世隔绝。多年前,一场突如其来、又莫名无解的灾难如黑色的潮水般席卷而过,致使村民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下满目疮痍、空荡荡的房屋。
自此,这里便成为周边地区人们口中谈之色变、讳莫如深的禁地。
踏入荒村,入眼尽是荒芜之景。比人还高的杂草疯狂地生长,在呼啸而过的风中肆意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宛如一群隐藏在暗处、知晓往昔一切秘密的低语者,正窸窸窣窣地诉说着那些被岁月尘封的故事。
断壁残垣随处可见,泥坯剥落的墙壁裸露出腐朽不堪的木梁,有些房屋甚至半边已然坍塌,黑洞洞的窗口仿若一只只幽深、充满哀怨的眼眸,冷冷地窥视着这位贸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林正常沿着一条布满碎石、几乎被野草完全掩盖的小道,小心翼翼地前行。他的心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既紧张于这未知环境中潜藏的危险,又兴奋于即将揭开神秘荒村面纱的期待。
天色渐暗,如一块黑色的绸缎缓缓落下,将荒村笼罩其中。他好不容易找到一间相较而言还算完整的屋子,决定暂且在此将就一晚。
屋内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陈旧霉味,仿佛是岁月腐朽的气息。角落里,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层层叠叠,灰尘在那透过缝隙洒下的微弱光线中,如同精灵般飞舞。
他刚轻轻放下背包,就听到屋外传来一阵若有若无、飘飘悠悠的唱戏声。那声音婉转悠扬,仿若天籁,却又透着一股让人脊背发凉、说不出的诡异,在这寂静得如同死寂一般的荒村上空悠悠回荡。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恐惧,循声而去,脚步轻缓地来到村子中央的一座古戏台前。
戏台年久失修,朱漆大片剥落,台面的木板腐朽得厉害,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断裂,稍一用力便会塌陷。
戏台上空空荡荡,不见一人踪影,可那唱戏声却愈发清晰响亮,仿佛演唱者就隐匿在这黑暗的某个隐秘角落,正冷眼旁观着他的一举一动。
林正常咬咬牙,壮着胆子又走近了些。突然,唱戏声戛然而止,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掐断,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尖锐刺耳、划破寂静的孩童笑声。
笑声未落,一个身着红色肚兜、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身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瞬间消失在戏台后方。
林正常的心跳陡然加速,手心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又惊又惧,却还是强撑着精神,深吸一口气,追了过去。戏台后是一条狭窄逼仄的小巷,两旁房屋的墙壁歪斜欲倒,似乎下一秒就会轰然崩塌,将他掩埋其中。
他贴着墙根,心跳如雷,小心翼翼地在小巷中穿梭,七拐八拐后,来到一座四合院前。
四合院的大门半掩着,门上的铜环锈迹斑斑,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仿若蒙着一层神秘的薄纱。他颤抖着伸出手,缓缓推开大门,院内死寂一片,仿若连空气都凝固了。
然而,正房的门却缓缓晃动起来,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推动,又仿若有什么东西在急切地召唤他。
林正常咽了咽口水,抬腿迈进正房。屋内光线昏暗,仅有几缕透过窗棂洒下的月光带来些许光亮。借着这朦胧的光,他看到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全家福画像,画像中的人脸模糊不清,仿若被一层诡异的雾气笼罩,怎么也看不清楚。
正当他凑近,想要仔细端详时,画像后的墙壁突然传出沉闷的敲击声,一下、两下……节奏越来越快,还伴随着隐隐约约、仿若痛苦呻吟般的声音。
林正常惊恐万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转身欲逃,却发现门不知何时已悄然关上。慌乱间,他的目光扫到桌子上有一本泛黄的日记,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颤抖着伸手翻开。
日记的主人是村里的一位教书先生,随着阅读的深入,一段尘封已久、悲惨至极的往事浮现眼前。
原来,多年前,村子遭遇了一场罕见的旱灾,烈日炙烤着大地,庄稼颗粒无收。
村民们陷入了绝望的深渊,为了祈求上苍降雨,村里的神婆提出了要用“灵童”献祭这一残忍至极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