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园里头逛了一圈,姚开昔越发觉得祁霁聒噪。
她自已难道不会看吗?
她看不出这园子亭、台、阁、榭处处精致,叠石理水匠心独具吗?
“这院子还是得修葺一下,你先看个大概吧!”
祁霁又引着她来到主人房的待客室里,屋子正中间,大喇喇地放着一口三尺见方的木箱。
祁霁从钥匙串里挑出一把精巧的小钥匙,伴随着“咔哒”一声,木箱上精致的小锁头应声打开,祁霁兴奋地打开箱子,向姚开昔展示里面装的东西:
“看!”
不用他说,姚开昔的目光就已经挪不开了。
乾隆款御制铜胎画珐琅彩欧式仕女图鼻烟壶、明制紫檀嵌百宝梅花诗文笔筒。
还有堆在下面一眼看不到年份款识的红双面牡丹纹香盒、白玉雕螭龙纹镇尺、黄玉獬豸摆件、青白玉子冈牌……
响当当的开门货,个个泛着宝光。
就被祁霁随意地堆着。
这个家伙……
“你什么时候攒了这么多好东西?”姚开昔随手捡起一个满绿的翡翠翎管,“是真的吗?还是你自已搞出来的?”
翎管,是清朝官员的必备物件儿,也就是帽顶上用来插翎子的那根管子。
按大清律例,文官至一品镇国公、辅国公用翠玉翎管;武官至一品镇国将军、辅国将军用白玉翎管。
这支翡翠翎管,显然属于清朝文官。
看质地和油性,应该是A货老翡翠,拿来当个吊坠也很好看。
“你说呢?不是开门货,哪值得我装进这箱子里!”
祁霁道:“感觉怎么样?这宅子,还有这一堆东西。”
姚开昔诚恳回答:“真不错。”
“嘿嘿,那就好。”
祁霁张开双手,一脸骄傲:
“这些,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
姚开昔愣怔片刻,回身指着外面的院子问道:
“包括这个吗?”
“那当然了!”祁霁学着她的样子指指院子,又指指眼前的箱子,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送你的!”
“……”
如果是别的男人这么大手笔的送她礼物,姚开昔一定会觉得对方想泡自已。
但祁霁就不一样了。
“怎么突然想起送结婚礼物?”
“这不是托你的福,卖黄金赚钱了吗?”祁霁道,“再说,我出去又花不了那么多钱,留着也没什么用!”
他比划着手,自认为潇洒地迎风而立:“小爷这么有能耐,千金散去还复来!”
为了不挨打,装完杯他又老老实实道:“先前咱们看那几座院子,房主都不太爽快,不像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