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昭回去后,心里一直在嘀咕,为何二叔会突然关心她的亲事?为何祖母未如实告知他,她收了祁煜凤镯,要嫁给他之事?
她琢磨了好几日,还是觉得很奇怪,像是有哪里她忽视了。思来想去,决定让霜刃私下打探一下才能安心。
而云定川同样在琢磨,老太君不预详谈隐藏的深意,云昭昭似是而非的回答,还有摄政王模棱两可的态度。
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这三人的态度,都让他有些不安,有一种不受他掌控的恐慌感。
天一黑,他就去了涵秋院,后院的事,还是得女人出面比较稳妥,他要与郑云舒合计一下。
看见他来,郑云舒就哗哗落泪。她被禁足,是丢人又憋屈,还丢了中馈,心更是不甘。
过年之前都禁足,过年准备,年节前应酬,她不在,指不定外面的人会怎么编排她。
看她哭得伤心,云定川耐着性子安抚了一番,才切入正题:“昭昭这孩子,你可有得罪她?”
想了想,他又问:“你有没有察觉,她与往日不同了?”
郑云舒擦干泪,张嘴语气就很不好:“我怎么敢得罪她?在府里,向来都是紧着她,她爱怎么就怎么样,我向来不管。”
云定川扶额,叹了口气:“夫人,好好说话。”
一声夫人,灭了她冒起来的火。
郑云舒冷静下来,回忆了一下她回京后的事,眼神慢慢清明:“她,确实有些不一样的。”
她认真复盘了一遍,似乎是从和苏府划清界限后,一切开始不同的。
自那后,她常去春晖堂请安,与沈初宜走得近了,甚至开始与王府重新往来,嘉敏公主也很是亲近她。
她的身体日益渐好,笑容也多了起来,整个人都开朗了,越来越像小时候。
郑云舒突然想起,清芷院曾送走的几个人,后知后觉意识到异常。
她心一惊,不敢置信:“昭昭她,不会从那个时候开始防备云府了吧?”
云昭昭刚回来时,她主动照顾,事无巨细,也常去看顾,毕竟她是长房留存的唯一嫡女,又身子不好。
后来见她清芷院那边,吃穿用度比府里都好,她也乖巧懂事,情绪不好时,也多劝导,也嘱咐笙笙多带她出去游玩。
清芷院那边一切由着她做主,她想做什么,只要不出格,都随她,她身边有银子,开销府里不干涉。
包括她与苏瑾年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娇养长大的女孩,眼皮子不会浅,教养在心,她身边人也稳妥,不会出大事。
所以,后来她忙着笙笙婚事,忙着边疆儿子的事,忙着府里事务,没多再上心。
“这孩子,还真是不声不响办大事。”郑云舒身体发软,扶着桌子才勉强站住。
云定川沉思片刻,语气迟疑:“戒备应不至于,她是个孩子。不过,有些事她不与咱们提前通气,该不是有什么误会。”
郑云舒心里很不得劲,她自认对云昭昭很好了,她这般,让她隐约有种被背叛的心寒。
“府里没有对不起她,若是和咱们不一心,只有两个原因。”郑云舒冷静下来,分析了一下。
“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撺掇她,要么就是她自已心里有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