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试着留宿,半夜翻身碰到绵软,她娇娇笑起来。他试探引导,她懵懂配合,共赴云雨,圆了梦中的酣畅淋漓。
后来,他去杏花巷子,常常留宿,两人的鱼水之欢,次次抵死缠绵,她总让他欲仙欲死,沉沦在香甜里。
闺房之乐,他会拿着春宫图教她,她懵懂听话,更能放得开,小手,红唇,大腿,图中的样式,她都学得快,做得好。
不对,他脑海里闪过那些欢爱的情景,他未曾多想的,很多次共赴彩云之巅,情至深处时,她眼中闪过的清明。
“你到底是谁?说,真的云翩翩在哪里?”他死死掐住她,怒气冲冲质问。
云念念吓住了,本能跑过去:“爹爹,松手,娘亲快不行了。”
“住手,她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老太君气得,拿起茶盏砸过来。
“念念,记住,她不是你的娘亲,你的娘亲被她替换了。”
他叮嘱完云念念,又转身看着老太君,声音冰冷:“母亲,不过是块肉而已,何必动怒。”
他撩起衣袍,回到座位坐下,恢复了护国公的威严,落在云翩翩身上的视线,冻成冰。
“王爷,你步步引导,环环揭露,背后用意,臣受教了。”
他语气自嘲:“谨慎半生,被人愚弄。”
难怪他明知实情,并未一开始就全盘托出。
从开始到现在,每一步的深刻,都是暗刺,一举拔出的痛,血肉模糊,才最刻骨铭心。
祁煜看了他一眼:“你是朝廷重臣,能及时醒悟,尚可救。”
云定川垂眸,遮住涌上的黯然,再抬头时,眼里冷静:“臣猜测,她应是被人控制,或许智力并非如孩童。”
祁煜眼里闪过赞许,他冲眼神示意,霜落就上前钳制云翩翩,霜刃从旁协助,她挣扎得厉害,眼泪汪汪看向云定川。
云定川稳坐如钟,直视她的目光,她的求救,她的轻唤,无动于衷。
他始终冷静旁观,脸上未起一丁点波澜。
楼弃瞅准机会,快速在她头顶插入银针,又拿起三颗药丸喂她吞下,拿出短刀划破手腕,逼出乌血。
半炷香后,她的头顶一鼓一鼓,似乎有东西要冲破,插入的银针晃动。
青筋从额头沿着眼角,蔓延脸颊,直抵脖颈,一路往下蠕动,她的眼神涣散,嘴唇发白。
老太君眼神一惊:“她被人下了蛊?”
云定川冷笑:“扮演幼童,难免露出破绽,只有成为,才能万无一失。”
郑云舒微愣,眼里情绪复杂:“那为何不彻底变成幼童?岂不是更无人发现?”
她猜想,他变脸如此决绝,定是方才王爷提醒时,他回想中发现她的异常。
“或许背后之人,还有其他图谋。”他心里的不安更强烈。
小半个时辰,青筋蔓延到手背,旋转翻滚,鼓起的包此起彼伏,最后汇聚在手腕的伤口处,蜷缩成团。
楼弃用木棍敲打小葫芦,那团黑色慢慢从伤口爬出来,仿若小蛇,轻嗅着爬进葫芦里,他飞快盖上木塞。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云翩翩身上,见她涣散的眼神,逐渐清明,额头的汗滴落,发白的嘴唇有了血色。
她反应极快,微压身子瞬间移动,飞一般往外跑,被长庚一个扫腿,霜刃趁机用力钳制住,薅着领子抬高她的头。
她眼神深邃,透着沉静,神情沉着,哪里还有懵懂茫然。
楼弃左右打量,赞叹不已:“不愧是传说中的痴蛊,有幸一见,当真是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