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广宁寺回府次日一早,云昭昭便带着霜刃去春晖堂请安,陪祖母用了早膳才回来。
又安排绿竹带她去量尺寸,缝制衣服,熟悉府里的情况,几日下来,她的身份算是过了明路。
回来的这几天,云昭昭一直长吁短叹,很是遗憾没能要回凤镯。那日她明明主动示好,又解释了那么多,祁煜都没说把凤镯还给她。
不知是那日他未带在身上,还是没听懂她的弦外之音。所幸,来日方长,他心里有她,而她有的是时间。
这一次,她会主动奔向他,慢慢攻破他,让他主动把凤镯亲自给她戴上。
有了前世,她更懂他面无表情下的隐忍,更懂他心底的顾虑,那就让她用热烈的心意给他交一份投名状吧。
想了好几天,如何破一下局。思来想去,她最后决定绣个香囊送给他。一想到他日日佩戴在腰间,就像是她陪在身边一样,心里甚是欢喜。
画好样式图,在等苏荷她们去挑选布料时,她坐在靠窗的软榻上发呆。
院中长廊台阶上,茉莉花泛着绿色,正吐出白色花苞,与院中央海棠树上的粉白花朵遥遥相应。
苏荷她们拿来布料,云昭昭挑了一块雪青色蜀锦软缎,想着祁煜素来多着深色衣服,这个颜色清雅低调,正合适。
苏荷帮着准备丝线,豆蔻看到画稿上图案,圆溜溜的眼里满是惊讶:“姑娘,这香囊上的图案和你耳朵的耳坠好像啊。”
她今日戴的是一对蝶舞戏珠的耳坠,正是那日祁煜送的礼物。粉青和田玉雕刻的蝴蝶,通透水润泛着光,蝴蝶雕刻地逼真生动,坠着一颗东珠,圆润有光泽。
这个耳饰她前世也有,可并不是祁煜送的。一想到这,她心里都翻涌着苦涩和心疼,眼泪控制不住想往外钻,涨得眼眶生疼。
她垂下眼眸,声音轻到不可闻:“傻瓜,笨蛋。”
暗呼一口气,再抬头她眼角微红,嘴角却带着笑意:“本就是照着这副耳坠打的样。”
她看了眼苏荷说:“形状选的石榴状,那挂袋就用雪青色和素白色丝线混编,吉饰用珠宝流苏,应该很好看。”
苏荷点点头,也认同这样搭配极好,帮忙把工具和需要的丝线备好,云昭昭已裁剪好蜀锦,放在绣绷上。
她先用粉青的丝线绣蝴蝶,苏荷在旁边指点,渐渐蝴蝶的轮廓浮现在蜀锦上,后又换了稍浅的粉青丝线填充蝴蝶翅膀。
绣蝴蝶眼睛时,她老是绣不好,苏荷就在旁边比划着耐心指导,告诉她走线和技巧。很快她便领悟到诀窍,半个时辰过去,蝶舞戏珠栩栩如生飞在蜀锦上。
苏荷摸着图案,发自内心赞叹:“姑娘,真没想到,你绣的如此好。你在刺绣上真的很有天赋,一点就通。若是多加练习,假以时日,不可估量。”
“哪有什么天赋?只是这绣样简单,苏姐姐教得好罢了。”云昭昭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她原来女红做的少,水平算不上多出色,不过上辈子随着外放江南,困在后宅,日子枯燥,为打发时间,她跟着苏荷学了两年多的刺绣,熟能生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