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酒瓶滚落地面的破碎声打断了周子川的话。
几秒沉默后,他语气低沉转了话锋,“明天就去离婚了,最后一次,他放过你,你当还他。”
迟笙抿了抿唇,“好,房间号发给我。”
很快,迟笙就后悔了自已的一时心软。
沈京洲喝的烂醉,跟个狗熊似的整个挂在她身上,沉得要命。
迟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把人弄回公寓。
终于挪腾进卧室,走到床边,迟笙挂不住力脱手。
摔就摔吧,反正是床,也摔不死他。
迟笙并没有拯救的打算,然而,许是身体失重的危机意识,狗男人在摔下去的时候,抬手扯了她一把。
猝不及防间,迟笙没能站稳,压在男人身上跟他一并倒了下去。
嘴唇相碰,熟悉的炙热让迟笙心头一跳,但混沌的大脑很快就被疼痛拉回。
随着男人后背摔靠到床上,冲力的作用,让她嘴唇重重磕在了他牙齿上。
男人闭着眼,看上去毫无知觉。
迟笙打量了会儿,排除掉他是故意的可能,缓了缓疼,从他身上爬起来。
揉揉嘴唇,对着男人搭在床边的小腿踹了脚,“酒不要钱怎么的,闲着没事喝这么多干什么。”
离婚前一天,还要找点事折腾她。
敲了敲发酸的肩膀,迟笙扭头欲走,手腕却忽然被人拉住。
“老婆。”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被酒精晕染过的嗓音格外磁性,几分沙哑似能听出些许撒娇的意味。
迟笙瞪他,“都要离婚了,你别乱叫。”
沈京洲没管她的话,“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不离了好不好?”
“不好。”
望进男人深邃的瞳孔,迟笙忽然有点怀疑,狗男人是真醉还是假醉了。
不过随着她轻轻松松把他的手甩开,迟笙很快又打消了疑虑。
这么绵软无力,不像是假醉,而且,在她把他甩开后,他便再没了动静,看样子像是睡了过去。
也是,他要是没醉,怎么会说出方才那番胡话。
指不定把她当成了谁。
被男人弄了一身酒味,迟笙洗了个澡,然后去次卧睡。
躺在床上倒是有些辗转。
七年恋慕,三年婚姻,如今就要走到尽头,没有人能做到完全平静。
她不知道周子川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但也不想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