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尧的眼睛听到这句话,不可置信地瞪大,直直地看向坐在凳子上的面上平淡无波地看着他的绿婳。
公主吩咐的?怎么会?
他的脸,公主难道不满意吗?
一股寒意逐渐从腿上蔓延到心里,手指止不住地打颤,好半会才按着自已的手,将疯狂颤抖的手按了下来。
他突然有了一种不可置信的猜想,公主知道他在筹谋什么,所以他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公主的视线下面……
不。
不可能。
元千楹再怎么样也只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公主,她的全部课业都是没通过的,偏偏有皇上的全部宠爱,在后宫中横行霸道。
后宫的妃子知道元千楹是皇上的逆鳞,也全都忍着。
没必要去触这个逆鳞,皇上再怎么喜欢先皇后,那也已经是个死人了,元千楹长得像先皇后,还是皇上和先皇后当时最浓情蜜意地时候出生的,而且先皇后去世之前还让人将小皇子给抱走,整个宫里只留下元千楹一人,紧紧的拉着元千楹的手,不愿松开。
皇上赶到的时候,先皇后只留下了一句“照顾好千楹”便离世了,从那之后两年内皇上都没踏足过后宫,把元千楹带在养心殿亲自教导,一直到了四岁才单独住到公主府内。
不过,再怎么宠爱也不过是个女娃罢了,后宫妃子对此虽有微词,但也不会脑子有病去坑害公主。
先皇后生的那个小儿子,虽然出生就是太子,可没得到皇上半个眼神。
先皇后是生太子的时候难产大出血伤了身子,扛了几天就离世了,皇上对这个太子恨多于爱。
只要太子之位还有的筹谋,前朝后宫的人都对这个受尽宠爱却不学无术的公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正因为这么多人的纵容,才导致元千楹越来越霸道专横,只要是她喜欢的事情,就没人敢去说个不字。
她这样的人,更不可能会知道他要做的事情。
楚尧为了筹谋整个计划,几乎是把元千楹里里外外调查了个干净,可以确定,这个公主就是个没有任何智商的草包公主。
楚尧垂下又长又密的睫毛,面上有一丝的脆弱,轻声说着,“公主是厌弃我了吗?”
声音破碎到让任何人听到心里就会泛起千层波澜。
“那倒不是,公主可对楚皇子感兴趣的很呐,只不过,公主最近喜欢脆弱又精致的病美人,可惜楚皇子这个腿了,就别想着治了,日后让人推着就是。”绿婳盈盈浅笑着站起了身子,看向一旁的丫鬟。
“看紧了,别让楚皇子处理腿上的伤口,若是公主没见到想见的,你的命就可以不要了。”
绿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面上神情一丝浮动都没有,轻笑着转动着手上的玉镯,“楚皇子,可不要辜负公主的期待啊。”
楚尧一直看到绿婳的背影消失,才痛呼一声倒在床上,额头上渗出丝丝的冷汗,目光紧紧盯着那腿上的血渍。
他的腿绝不能有事,不良于行之人不能当皇帝,这是楚国的律令,他可以在公主面前装作不良于行的脆弱模样,但绝不能真的不良于行。
可他该找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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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千楹拿着面前的西洋镜,看着镜子中自已精致的相貌,轻轻整理着自已翘起的发丝,时不时地抬起眼睛看向外面,面上有一丝的疑惑。
奇怪,已经两日过去了,按理来说,她把楚尧的腿弄成了那样,还当众羞辱他让他跪着爬摘星楼,父皇哪怕再宠着她,这个时候也该把她唤过去,做个表面功夫教育一下她了。
毕竟再怎么样,楚尧也是楚国的皇子,她这般直接折辱一个皇子,按照以往来看怎么也会被那些迂腐的大臣参上一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