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晚饭,赵舒晚吃的并不舒坦,见她一直垂着脑袋,小口小口喝眼前的粥,顾砚琛将肉沫鸡蛋羹往她面前推了推。
“吃点鸡蛋更有营养。”
赵舒晚喝粥的动作顿住,澄亮的杏眸眨了眨,将勺子放进粥里,忍不住开口问:“顾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啊?”
“如果是的话,你直接开口就可以了,不用这样。”
恢复几分精气神的她,眼神移动示意桌上的饭菜,意思再明显不过,不要打着关心她的名义,做一些伤害她的事情。
顾砚琛神色一愣,很快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心中划过一抹黯然,俊逸的脸却没任何变化。
低沉好听的声音扬起:“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让你尽快养好身体。”
“酒店那边着急赶进度,还需要跟你对接方案。”
顾砚琛耐心地解释。
原来是为了工作,如同巨石压在心尖的那股沉重感,瞬间消失,赵舒晚浅笑:“那应该不会耽误太久,刚才护士说差不多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赵舒晚不情愿跟顾砚琛待在一个病房,中间劝他好多次,她不需要陪伴,奈何顾砚琛太执着,根本不听她的话。
吃过饭,不等赵舒晚开口,顾砚琛就开始收拾桌子,看他不太熟练的动作,赵舒晚多次想帮忙,都被他阻止。
她猜不透顾砚今晚诡异的行为到底几个意思,眼睛不由自主落在他挺拔的身子上。
在赵舒晚的印象中,顾砚琛算不上是个体贴周到的人,以前他对她好,是因为苏珂在场,哪怕那晚跟她表白,也是为了刺激苏珂,是挽留白月光的一种方式。
现在苏珂不在,她也没有利用价值,他完全不必弯下高贵的身子收拾桌上的残羹剩菜。
许是她注视的视线太过直白强烈,顾砚琛将桌子用湿巾擦干净,抬眸就捕捉到那双漾着疑惑的眸子在看他。
两双眼睛隔空相对,赵舒晚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张脸臊的不行。
“那个……我”,赵舒晚结巴道:“我有点困,先睡了。”
赵舒晚说完,不再直视顾砚琛的脸,快步走向病床,掀开被子躺进去。
没问顾砚琛今晚怎么睡,她已经劝过他了,他非要留在病房受罪,那就让他自已解决。
顾砚琛看着赵舒晚躺在床上,裹着白色的被子,只露出一颗黑色的脑袋,嘴角勾起,眸底浮出一丝无奈。
赵舒晚不习惯房间有别人存在,还是甲方老总,她在被子里酝酿好久才渐渐有了睡意。
因为戒备心重,这一夜她睡的并不安稳,睡梦中,她好像看见爸爸走过来给她掖被子。
爸爸还跟以前一样年轻帅气,对她露出宠溺的笑容,还会抬手揉她的头。
赵舒晚很贪恋跟父亲的相处,娇气的嗓音不停地喊:“爸爸,爸爸。”
可那个只会对她笑的男人并不回答,还想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