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北方沦陷的李长安,自然不敢再继续坐船北上。
而是选择了一处已经荒废了的旧镇,武安镇。
从前武安镇就是边境,只是随着大乾王朝的版图扩张,武安镇逐渐从边塞变成了内陆。
失去了防御的功能,武安镇也就荒废了。
可现在北方六镇沦陷,武安镇又重新变成了最前线。
当李长安的船,停靠在了武安镇荒废的码头上时。
站在船头上的李长安,放眼望去。
眼前这座废弃的军镇,满目荒芜,断壁残垣在风沙中摇摇欲坠。
街巷之中,不见半个人影,只有枯草在残砖碎瓦间顽强生长,风过处,沙沙作响,时间仿若在这里停滞,徒留一座被世人遗忘的空城。
城门洞开,门枢腐朽。
镇内屋舍破败,门窗皆无。瞭望塔孤立于高处,塔身歪斜,阶梯断裂,四下里万籁俱寂,唯有风声呼啸。
李长安也在史书中读过,武安镇曾经的辉煌,号称塞上江南。
“没想到昔日辉煌一时的武安镇,这么多年过去,已经衰败到此等地步。”
“庆幸的是城防还在,把城门修好便可。”
赵校尉拱手道:“六皇子,属下先带人进城勘察一番,怕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存在。”
“嗯。”
李长安点头示意,先排查城中有无流寇或者伏兵。
站在船头的李长安,就这么看着赵常胜带着十几个白家铁卫下了船。
他目光看向了码头附近最大的一间酒楼。
曾经繁华的凤鸣轩,不知多少文人墨客边塞诗人,在里面饮酒作乐对酒当歌。
而如今,这出现在无数诗歌当中的凤鸣轩,也已经破败不堪,瓦片上长满瓦松。
当赵常胜推开门走进去时,屋内顿时传来了尖叫声!
只见大批流民瑟瑟发抖的躲在角落里,老幼妇孺躲在墙角,个个衣不蔽体蓬头垢面。
瘦的皮包骨哦的男人们,拿着锄头棍棒,挡在最前面。
李长安远远便看到了这一幕,他高声喊道:“赵常胜,莫要吓到这群逃荒的百姓。”
“武安镇内的所有人听着,吾乃大乾六皇子李长安,奉陛下旨意,领安北大都护,镇守北关。”
此言一出,原本死寂一般的武安镇内,不断有逃荒的流民探出头来。
众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向楼船上的李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