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良攥着纸条上了楼。
他虽面色如常,但只有他自已清楚,自已此刻脖子是僵的,后背和手心里都是冷汗,心脏突突的跳个不停。
他今年26岁,并不是平州本地人,18岁时母亲改嫁到平州下辖的一个福平禛,他也跟着来了。
这样的家境能长大已是不易,奋斗全靠自已。
男人总要出人头地,才能获得尊重,所以这些年他很拼。
他白手起家,从血海里拼出来,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果,难道就要被这一张小小纸条断送么?
进了家门,他点了一支烟,猛吸了两口后,才慢慢遏制住手的颤抖。
然后,他用座机给自已的表弟打了传呼——他有大哥大,但大哥大是个装逼的东西,话费贵的要死,轻易他不用。
前年这个表弟跟着他干了那一票,很顺利。
表弟最近有了新蜜,正蜜里调油,早上永远在睡懒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电话。
借着等电话的功夫,他把手心里的纸条又拿出来,仔细端详。
字写得歪歪扭扭,像个小孩写的,明显是故意写成这样。
署名是“英志”,他只认识一个叫英志的人,姓罗。
且这个人最近很缺钱。
他跟罗英志算不上熟,见过几面,都忘了是哪个场面上遇到的了,点头之交而已。
认识罗英志,还是因为这货有个妹妹。
去年他拿下娱乐城这块地皮,想审批改建手续,往土管局跑了无数趟。
有一次在土管局门口看到一个叫程舟的小年轻,跟一个女子挽着手出门。
那女子太漂亮了,肤色雪白,不管身条还是气质,他觉得是他在平州见过的最上等的蜜。
在他们的圈子里,管好看的女人叫蜜。
男人就是狂蜂浪蝶,专门采蜜。
后来顺着程舟这条线多方打听,才知道那女子叫陆小夏,是程舟的女朋友,中专还没毕业。
他远远看了几回,从那女子走路的样子,以及扭捏易害羞的气质来看,这口蜜还没被人捷足先登。
还是鲜蜜。
在他的圈子里有一个说法,如果你需要认识一个陌生人,那么你只需通过六个熟人牵线搭桥就能够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
平州这么个小城市,他很容易就知道了陆小夏的一切。
也很容易就认识了罗英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