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自然不知他的心声。
她之前一直觉得自已做的很好,但宋墨挽今天一番话倒是让她惊觉,她似乎从来没有关注过周颂年的喜好。
周颂年也没有让她主动去为他做过什么。
他很讨厌做家务,家里工作人员请得也够多,江月插不进手,至于其他事情,更用不着她。
他们的相处方式一直是他来、他赠与、他掠夺,江月主观能动性不强,除了初见那段时间稍有示好,其他时候主要负责承受。
周颂年现在说他在伺候她……
这会不会是一种变相的不满?
江月斟酌着提出:“我也可以伺候你,宋小姐说的那些事情,什么五成熟的牛排、手工研磨的咖啡之类的东西,我也可以学着去做。”
周颂年疑惑的看她:“你学那些做什么?”
“或许是因为我想当一个合格的妻子?”
江月不太确定的说。
“合格的妻子。”
周颂年反复咀嚼着这个词汇,像是要把它咽下去,桃花般的眼漾出弯弧:“好吧。”
“合格的妻子,现在,你能学会把手抬起来一下吗?”
“或者自已把手伸到衣袖里。”
江月:“……”
江月只得乖乖照做。
他们的关系打最初起就开了个坏头,周颂年从不把她当妻子看待,似乎她说的任何话,都会被他理解成调情。
“我是认真的。”
江月强调道:“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周颂年帮她整理睡裙裙摆:“我也是认真的,家里有保姆有厨师,公司有生活助理,再不济还有秘书等员工……”
江月低头,周颂年半蹲在她身前,神情似乎有一瞬变得冷峻,但等他再看向她时,又平静温和:
“你不用去理会那些事情,我每年给他们发大笔工资,就是为了不要让这些琐事来烦扰我,如果你贸然插手进来,反而会给员工们带来困惑。”
江月觉得他更想说的是‘给我带来困惑’。
情妇有情妇的准则,贸然插手家事,自然会遭到家庭中男主人的不喜。
谈话结束。
周颂年把她推出浴室,陈琳早已捧着衣物在外蹲守,见他们出来,连忙把新衣呈上。
周颂年顺手取了,道了声谢,又让她把江月带回房间,重点是:“监督她不许乱吃药,如果实在睡不着,就去煮一杯热牛奶给她喝。”
当年在老宅发生的事情不止给她一个人留下心理阴影。
周颂年对江月用药这件事非常警惕。
“没那么严重吧。”
江月摆摆手:“我问过医生了,剂量都是严格遵照医嘱,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周颂年没管她。
陈琳在他目光逼视下忍不住连连点头:“是,周总。”
浴室的门被关上。
江月吃了个闭门羹,脸色讪讪,找补道:“他真是大惊小怪。”
陈琳笑着说:“周总是太关心您了。”
他只是怕麻烦而已。
这句话江月没说出来,她没必要对着任何人显现她不被爱的事实。
她今天到底又回到了那间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