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年天生就是做老板的料。
监督别人教江月是一把好手,一旦他亲身上场,则会给双方都带来暴击。
当然也有可能情绪再稳定的人,辅导孩子做作业都会暴躁。
江月成绩原本就不是很好。
一方面是小城市教育资源差。
另一方面是她本身也不是那种非常爱读书,能在各种艰难环境下努力的人。
她那时候一下学就要无缝衔接去打工,作业跟试卷能不能写完都是问题,更别提努力读书积极进取。
尤其是跟周颂年厮混之后,见过花花世界,沉迷不已,一度全科成绩加起来只有四百出头。
周颂年也很快发现这个情况,请了一堆家教多对一专业辅导,重点是教英语。
周颂年说:“英语很重要,其他科目你学不会,我能帮你包装,毕竟没有人会当众让你做数学题,或者考考你政治背得怎么样,但英语不行,如果你英语不好,一张口就能把你有几斤几两完全暴露出来。”
他说这话时,一下又一下地捋着她的长发,像在摸猫,也像大猫在给小猫舔毛,细心地教授小猫狩猎技巧。
“月月,不要过分排斥,它对你的未来会有很大帮助,现在跨境电商正在走上坡路,你英语够好,将来想要从事这类工作会有很大好处。”
周颂年以前真挺好的,比现在像个人。
他曾经有用心谋划过要给她的未来铺路。
江月那时候也很敏锐,似乎捕捉到他话语或者神情中的哪个点,她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
很平缓,连带着她的都慢慢协同,变得平静淡漠。
江月忍不住抬头看他,尖俏下巴抵在他胸口。
周颂年停下手,问她:“怎么了?”
江月眼尾低垂,她相貌很娇弱,每每自下而上看人,总有股子可怜味:“你不要我了吗?”
太恋爱脑了。
要是现在的江月遇到以前的她,肯定忍不住想捶死她。
周颂年倒是很吃这一套,放在她脑后的手微微顿住,含笑问她:“怎么会这么想?”
他的回答模棱两可,连一句“我绝对不会抛下你”的套话都没有,典型的用问句来回答问句。
但江月却傻乎乎的,以为这就是保证。
她安下心,重新靠了回去,看不见他的脸,只好抓着他的手,像抓着救命稻草跟倚靠。
他的指节好长,掌心修长宽大,指甲修剪地非常干净,手背皮肤白皙,以至于青筋明显,掌心跟指节上有一些薄茧,但总体养尊处优的一双手。
她看过他弹钢琴,也被他抱着坐在钢琴上。
十指交扣,江月对周颂年说:“我永远不要离开你。”
谁会想离开遮风挡雨的庇护所?
除非是被一脚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