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年不笑了。
江月又去摸他的唇角:“你不笑,以后嘴角就会下垂,这个叫什么来着……”
她冥思苦想,然后眼睛亮了亮:“对了!叫木偶纹。”
在岁月面前,笑与不笑都是罪过,除非医美拉皮,否则哪里能延缓衰老。
周颂年知她调皮,有些手痒,打心底想给她一个不轻不重的小教训。
但江月比他速度更快。
她笑着又去亲他的唇角,吻慢慢攀升,直到眼尾停下。
“干嘛这么紧张。”
江月脸颊蹭着他的脸,像猫咪互相交换信息素。
“你长皱纹了,我也喜欢啊,连带着皱纹都喜欢。”
她的额头抵着他的,气息交融,周颂年克制着不去吻她。
他在床榻上向来是个昏君,最爱听她这妖妃佞臣吐露的甜言蜜语。
“我总是叫你daddy,真奇怪你为什么要纠结年纪,daddy有点皱纹不是更有魅力吗?还是说daddy觉得腻了,希望我换一个称呼?”
乖巧可爱调皮的好女孩,像一块香甜可口的六寸蛋糕。
周颂年不嗜糖,他一见到就被吸引,囊中也并不羞涩。
他想只吃一块,两块……直到腻了,就付钱买单,付出远远超出这块蛋糕的价格。
七年过去,他没腻,或许是吃得太克制,又或许是蛋糕材料太好,甚至还加入了些许药物。
但她腻了,学校关门要把他开除,蛋糕变质,不再适合他食用。
变了的江月太过无情,无情到令人心冷。
她的容貌没有改变,但心变了,扑通扑通着跳到了另一个人身上,于是对他全然冷情。
她说:“你确实老了,颂年,我突然发现我不能接受三十岁的男人,我觉得有些恶心。”
七年就像一个魔咒,七年之痒,像人必须经历的一道坎,过了是生,不过是死。
周颂年垂眸,他理应为此难过。
但他没有。
因为他不是真的来接受她的意见,然后祈求获得允准。
他只是不想让场面闹得太难看。
或者说太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