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现在江月还算给周颂年留脸了呢。
周颂年忍住没摸她的头,只握着她的手,温声说:“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人,你不高兴,为什么不跟我说,大不了以后互相远离,何必故意发信息引人过来,她受了刺激,难道我们两个就很有脸面?”
“要是她闹起来,带着宋家的合作人员上来,或者拿着你发的信息到处宣扬,那岂不是我们理亏?”
周颂年知道宋墨挽不是那种能豁出去的人。
但谁能知道人气急败坏到一定程度,会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还好公司的窗户都做了特殊处理,推开后的最大弧度也不超过二十五度。
不然周颂年还要防着宋墨挽跳楼。
宋家的大小姐在公司跳楼身亡,再被人把往事翻出来,足以让他在这个关键时期丑闻缠身。
江月懒得回话。
她巴不得宋墨挽带人上来,最好闹得特别大,大到传到周老爷子耳朵里,她就不信到那时候周颂年还能跟她死缠着。
周颂年看她还低着头,情绪更加缓和。
他自认江月还小,以前又被郑惠欺负,他当年未能及时发现,本来就心存愧疚,自然纵着她,就是生气,也气不了太久,更谈不上要怎么教育她。
周颂年在江月这里从来做不得严师。
“月月,我们是夫妻,总要互相维护体面,宋家跟我们是合作方,宋墨挽跟她弟弟宋墨哲是宋家派过来跟我们谈交易的,合作关系,实在没必要互相折腾。”
周颂年想了想,又问她:“除了信息,你没发别的吧?”
他好脸面,做事也油滑,除非对方妨碍到了他的重大利益,不然他一贯做事留一线,不把人逼上绝路。
江月摇头:“没有,我只用你的手机邀请了她上来,不信你可以自已看。”
周颂年懒得去看,事情都到这了,他只能去想着解决。
他对江月说:“算了,这件事我们不提了,待会我会让高望去跟宋家那边交涉,让他们换个代表过来。”
宋墨挽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跟他谈生意,换个冷静些的更好。
宋家内务复杂,薄问雁在宋珏那里失宠,宋墨哲能力平庸,宋墨挽也很少参与集团事务,现在宋家那位私生子跳出来要抢权,他们地位已然尴尬。
这也是周颂年之前被缠着虽然不太高兴,但也只是躲着宋墨挽走,而不是撤了她的原因。
一来是两人认识多年,夫妻做不成,但还是一起长大的熟人。
他以前做事不对,现在宋家姐弟有了难处,他没必要让人难堪,也不想让人觉得他过分冷情,没有人情味。
二来他也想从宋家争权中夺得好处,不止他这样想,李建洲估计也有分一杯羹的想法。
商场上人心沉浮,没有永远的朋友跟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但现在江月已经把事情做绝,他是她的丈夫,自然要分清楚界限。
周颂年又看了眼江月,她太不安分,在他眼皮子底下都能闹出事,要是放回家里……
周颂年一阵头疼,重重叹气:“至于你,以后就跟着我,按时按点上班,也让你知道我每天都在做什么,免得你在家里胡思乱想。”
江月搬起石头砸了自已的脚,很想拒绝,但看着周颂年严肃的神情,莫名惊慌。
又怕崩了人设,惹得他怀疑。
只能挤出一个笑来:“真的吗?”
“真的。”
他就知道她不乐意!
周颂年握着她的手,故作温柔,眼神黏腻宠溺地要溺死人:“月月以后能天天陪在老公身边,开不开心。”
江月心底咬牙切齿,但面上却露出欢欣笑意:“能天天陪在老公身边,我可太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