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张脑栓和这只狼在雪地里滚作一团,他已经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痛了,只是死死地抱住狼的腰身,用尽全身的力气,不让它再去攻击张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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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张脑栓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心想,自己这下算是救下了张没毛,也算是积下了一点阴德。不管他们之前有什么恩怨,用自己这条命来偿还,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旁边就是幽魂谷的断崖,深不见底,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张脑栓瞅了一眼断崖,心中一横,决定就这么死死地拖住这只狼,一起滚落断崖,坠入这万丈深渊之中,也算是给自己这荒唐的一生画上一个句号。
张没毛呆呆地站在那断崖边,望着深不见底的幽魂谷,心里五味杂陈。他怎么也没想到,张脑栓居然会为了救自己,就这么和那白狼一起滚下了悬崖,这会儿他心里对张脑栓是既感动又惋惜。
就在刚才,他还在和那只白狼拼死争夺着擀面杖呢,双方僵持不下,眼瞅着自己都快没力气了。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凉山的狗群风风火火地赶到了。
那猎狗一马当先,气势汹汹地朝着正和小花搏斗的白狼扑了过去。那锋利的牙齿就像钢刀一样,一口下去,直接咬断了那白狼的脖子,那白狼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瘫倒在了雪地上,没了气息。
另一只正和张没毛争夺擀面杖的白狼,一抬头看到那凶猛的模样,吓得浑身一哆嗦,赶忙松开了嘴里的擀面杖,转身想逃。可它哪跑得过这群发了疯似的狗啊,没跑多远,就被狗群追上了,一群狗扑上去,又是撕咬又是拖拽,没一会儿,那白狼就被撕扯成了碎片,鲜血染红了周围的雪地。
眨眼间,这三条白狼就全部被消灭干净了,张没毛和小花算是大获全胜,可张没毛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而另一边,张脑栓和那第三条白狼一同滚下悬崖后,就没了动静。张没毛站在崖边,心里对张脑栓的感情那叫一个复杂,有感激他舍命相救的感动,可一想到之前的那些恩怨,又忍不住愤恨起来。
那白毛狼王本来还在远处等着手下把猎物拿下呢,结果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下都毙命了,猎物也被救走了,气得它“嗷呜”一声长嚎,气急败坏地领着剩下的卫队转身离开了,那背影看着都透着一股不甘心。
张没毛这会儿只觉得浑身虚脱,一点力气都没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想起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啊,这大过年的,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他寻思了一下,起身朝着王大帅家走去。
到了王大帅家,张没毛把张脑栓和白狼滚进幽魂谷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大帅。王大帅一听,眉头紧皱,二话不说,当下就决定组织二三十个村民,一起去大凉山救张脑栓。
众人拿着各种工具,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大凉山,来到了幽魂谷边。大家七手八脚地架好辘轳,把粗粗的绳子牢牢地绑好,然后一个接一个地顺着绳子下到了幽魂谷谷底。
这边,脑栓婶在家里听到张脑栓被害的消息,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啊,眼睛都快哭肿了。她也顾不上别的了,跌跌撞撞地就冲上了大山,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张脑栓的名字。
再说王大帅、憨、张建国三人,他们下到谷底后,四处张望着开始寻找。很快,他们就发现了那几只白狼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可找了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张脑栓的踪影。
三人不死心,在谷底又仔仔细细地搜索了好久,最后只发现了地上有几滴已经干涸的鲜血,还有一些衣服碎片,周围布满了杂乱的动物脚印。王大帅看着这些,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他叹了口气说:“看样子,张脑栓恐怕是被这谷底的野狼和土豹给分尸了啊,连个全尸都没留下……”这话一出口,大家的心里都沉甸甸的,原本抱着的那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在大凉山,所有人都认定张脑栓被山里的野兽咬死了,而且死得极惨,连骨头渣都没剩下。
脑栓婶听到这个噩耗,当场就晕死过去,人事不省。几个好心的村民赶忙把她抬回了家,放在土炕上。从那以后,脑栓婶就一病不起,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想当年,脑栓婶跟了张脑栓三十年,这三十年里,就没过过一天舒坦日子。家里穷得叮当响,吃了上顿没下顿,可她从来都没有过一句怨言,就这么默默地操持着家里的一切,一心盼着日子能好起来。
好不容易,十年前,张脑栓靠着做家具的手艺,挣了些钱,成了大凉山的富户。脑栓婶本想着,这下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地做人了,可谁知道,命运弄人啊!
张脑栓因为犯了事,被判入狱十年。脑栓婶一个人挑起了家庭的重担,不仅要照顾年幼的儿子,还要孝顺公婆。男人这一坐牢,家里的日子就像从天堂一下子掉进了地狱,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熬到张脑栓出狱,本想着一家人能重新团聚,好好过日子。可没想到,张脑栓为了对付王大帅,竟然去放火,这一把大火,烧毁了四个村,还闹出了两条人命。他这罪行,那是罪不容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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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脑栓逃走半年后,再回来的时候,没进自己家门,却钻进了大馒头的被窝。结果被张没毛发现,追得他逃上了山崖,最后又被野狼追进了山谷,落得个一命呜呼的下场。
脑栓婶躺在土炕上,想着自己这悲苦的一生,只觉得万念俱灰,心如冰霜。她觉得自己活着也没啥意思了,彻底垮掉了。
整整三天,脑栓婶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眼神空洞得吓人。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死,她要跟男人张脑栓死在一块儿。于是,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从土炕上爬起来,一步一步地朝着鹰嘴涧走去,那里是张脑栓掉下去的地方,她打算从那儿跳下去,一了百了。
她走得很慢很慢,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行动迟缓得像个迟暮的老人,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停下脚步,身子摇摇晃晃地趔趔趄趄往前走。
就在这时,从山路上走来两个人,正是四妮和她的女儿。四妮这一走,就是整整七年啊!这七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
当年,四妮爱上了戏班的小武生,还跟着他跑了。后来,她觉得没脸再呆在大凉山,就回了娘家。没想到,在娘家又和张麻子发生了关系,两个人还私奔了。
结果,他们的苟且之事被爹娘发现了。四妮那个狠心的后娘,竟然把她卖给了戏班。巧的是,买她的人正是小武生,就这样,他们又生活在了一起,还生下了一个女孩。
可谁能想到,小武生去年上台演出的时候,不小心摔死了。这下,四妮没了依靠,走投无路之下,她决定带着女儿回大凉山,想着张麻子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能收留她们母女俩。
四妮和女儿坐了长途车回来,到了大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年初四了。她们想着也没多远了,就决定步行回家。
走着走着,四妮远远地看见前面赶路的脑栓婶,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一瞬间,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哗啦哗啦地流了出来。她赶紧跑上前去,“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还拉着女儿一起跪下,朝着脑栓婶磕了好几个响头,嘴里喊道:“脑栓婶,我回来了……”
脑栓婶怎么也没想到,七年没见的四妮这会儿就出现在自己眼前了。这七年来,她对四妮的了解那可全都是从二狗嘴里听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