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的是办法让所有人都成为共犯。一边是受害者,一边是加害者。
陆珩是里面骨头最硬的一个,他拒绝沟通,拒绝帮那些人罚别的人,也没有过救别人的想法。
自身都难保。
于是被罚次数最多的变成了他。
出去后他被按在精神病院里强行“治疗”了两个月。
没人相信他没病。
原来他们也知道人进入那种地方不可能正常地出来啊。
陆珩强行止住回忆,黑眸静静看着池砚之:“不小心弄的。”
池砚之不觉得陆珩是会伤害自己的人,就信了他的话。
他看着陆珩的唇瓣思考再说一句谢谢能够接个吻的可能性。
他料定陆珩不敢。
“陆珩,你喜欢我吗?”他问。
“我爱你。”
池砚之摸了摸心口:“即便我不爱你,你也会爱我吗?”
“对。”
陆珩知道他只是想说说话,并不是真的想要得到什么答案,但他还是认真回答。
你也这样爱了我很久啊,在一段更加漆黑的日子里担惊受怕。
只是换过来,换我来爱你而已。
“你觉得我这样正常吗?”池砚之有些奇怪,没人受得了忽冷忽热,包括他自己。
可他还是这么对陆珩做了。
潜意识里把这当成试探,如果陆珩走开,他就沉入水底,可如果陆珩不走……
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赌陆珩会走的,没有人不会走的。
“正常的,”陆珩理解他,“你做的决定肯定有你的考量,唯一的不同是,现在你有一只小狗,可以差遣他也可以要求他。”
我来当你的情绪抚慰犬。
池砚之吃力地笑了笑。
他挺想接受这份好的,哪怕只是镜花水月的幻觉。
反正他没打算活下去,临走前获得一些,似乎也不错。
只是……万一陆珩是真的动心了,因为他的回应而陷进去了,那他欠这个世界的债就又多了一笔。
或许可以任性,但多年来的理智告诉池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