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我缓过气来,心想任何事情光靠想是永远也不能解决问题的,必须行动起来。既然任建在那头已经行动,我这头自然也应当抓紧。
我给吴自功打去电话,说道:“功哥,最近可好?”
吴自功显得十分热情,说道:“兄弟,我可是忙得要死,要不早找你喝酒了。对了,松哥让我谢谢你啊,哈哈。”
我知道这是上次合作我和任建在分配中显出来的大气让辜透松、吴自功等人满意,便笑道:“那是松哥客气,你们本来就辛苦,这是应该的。”
吴自功问道:“今天有啥事吗?兄弟。”
我嗨了一声,笑道:“还是上次那几个容留案子,有几个当事人家庭实在太困难,上有老下有小,我看着不忍,想着能不能帮忙做个缓。所以……”
吴自功哈哈一笑,说道:“这叫啥事?武区法院的兄弟伙都是现成的。只是,该收的要收到位才行啊。”
我心里一动,赶紧笑道:“功哥,我今天打电话的目的就是想让你帮忙问问,如果让你兄弟伙帮忙做缓,这个费用怎么收?你也知道那些人,若是家庭条件稍好一些,也不会做这行。”
吴自功笑道:“兄弟,这个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像这种案子都是通价,三个!”
我飞快地算计一番,问道:“功哥,咱兄弟之间先说断后不乱,这三个是只给法院,还是说……。”
吴自功笑道:“那你别管,你只认我就行。反正三个包干……就这样了啊,我这忙着呢。”说罢便匆匆挂掉电话。
我长吁一口气,暗想这边已经明确,只希望那头能如我所愿吧。但是,那头的工作显然是任重而道远啊。
下午,我与任建约在隆冬雪茶楼碰头。
任建将我左看右看,说道:“你今天气色怎么这么差?病了?”
我笑了笑,说道:“嗯,穷病。”
任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可能以为我在调侃他,说道:“嘿嘿嘿,案子,我知道你是我的债主,但我好歹也算是有房产的人,不需要这样挤兑我吧。”
我说道:“我是认真的,我太需要买套房,不然我真不知道我和柳静宜能走多远。”
任建呆了呆,说道:“那……那你应该早说啊,我就不急着在崇州买房,反正乡下也还有房子。”
我摇摇手,说道:“现在说这些没用,赶紧挣钱才是王道。你今天是什么情况?”
任建哦了一声,说道:“九个案子,有四个人愿意给家属说这事。其中有个叫甄可莲的,说是能从里面打电话出去,说不定今天就有消息。”
我点点头,说道:“武区法院那边已经没有问题,给三万就能判缓。”
任建思索了一下,说道:“那我们的难度有点大啊!这几个当事人的家庭都不怎么样,三万都不一定拿得出来,何况还没算咱们的那部分呢。”
我说道:“我已想过了,每个案子必须谈到五万……最低四万,不然咱们还赚什么?”
任建点点头,叹道:“难呐!”
我长出一口气,闭目假寐。任建不知在干什么,也一言不发。如是这般,直到快六点时,任建接了电话说甄可莲的家属一会过来,这才让我再度精神起来。
来者是甄可莲的妹妹甄可蘅,二十七、八岁,具有较为明显的城乡结合部气质。
据甄可蘅说甄可莲的老公常年在闽建打工,甄可莲一人带孩子,还要照顾老人,由于生活实在拮据才凑钱开了这个浴足房;本想是挣点钱贴补生活,结果开业不到三个月便遇着这事,实在冤枉得很。
甄可蘅话没说完,我的心便凉了半截,甚至与她交谈的欲望都没有。
我已经想起当初收费最低的便是甄可莲这个案子,只是当时签合同的是她父亲,今天来的却是她妹妹罢了。
现在听甄可蘅如此一说,我顿时觉得要想把这个案子做个缓是一点希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