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喝了口茶,笑道:“这是我们财大研究生班老师讲的,我深有感触。对了,你们有机会也应该去财大、川大报一个研究生班,那里的学员几乎都是各大企业的老总,这对我们律师业务的拓展很有帮助。”
我嘿嘿一声,与任建互视一眼并未答言。
我自然知道李福说的这种高校名院的研究生班,只是人家每年学费几大万,对我和任建来讲还太遥远。
但李福所说的高原现象对我还是有所启发,正如他所言,我和任建恰恰就如那个迷失在高原里的人一般,对前途没有了信念,天天只顾盯着脚下,为了千把块钱的案子而绞尽脑汁、愁眉苦脸。
我们曾经是有信念的;我们曾经是有梦想的;我们曾经是法学院的骄子。
李福见我和任建并未积极响应他的提议,便轻轻摇头,继续说道:“安之,我以前就说过,我看好你们,现在我仍然这样认为。但我建议,作为年轻人,你们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必须保持一种乐观的心态,保持一种阳光积极的形象。这对你们自己、对当事人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传递。”
我点点头,说道:“放心吧主任,我们一定会的。”
李福点点头,说道:“情绪的自我调节,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但我们老师说过一个猴子效应,我觉得你们可以试试。”
我和任建都把身体倾向李福,异口同声道:“请主任明示。”
李福想了想,说道:“有一个人总是觉得自己心情不好,从来感觉不到开心快乐,于是他去看医生。医生给他作了全面检查后,并没给他开药,而是建议他买面镜子,每天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五分钟。这个人将信将疑地去做了,结果一个月后他兴奋地告诉医生,他的病竟然痊愈!”
我哦了一声,问道:“有这么神奇?”
李福笑笑,说道:“这不是神奇,在心理学上讲,这是一种暗示行为。刚开始的时候,那个人是被动的笑,可笑了一阵后,就觉得自己变得轻松了,而笑起来也渐渐是发自内心的。如此坚持一个月后,他不需要再看镜子,只要心中一起念头,便会发出舒心的微笑。你们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试试。”
我看着任建,发现他的脸似乎和平时真有些不一样,让我突然有一种想笑的感觉。于是,我和任建几乎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李福点点头,笑道:“这就对了嘛,这才是律师的样子嘛。你们这事呢,我是这么考虑的。”
听李福提到正事,我和任建赶紧正襟危坐。
李福说道:“律协我很熟,只需要请王会长一人就行;而司法局呢,除了律管科的简科长,还有专门负责处理投诉的老蔡和小曲,总共就这四个人。我们一起吃个饭、摆谈摆谈,应该问题不大。”
我心里一喜,说道:“那就拜托主任帮我们安排一下,看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吃饭。”
李福点点头,便掏出电话打起来。片刻,李福笑道:“可以了,就这周五晚上六点,大石西路月半弯。”
我长出一口气,和任建相视一笑,又兴高采烈地陪李福聊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崇州。
…………
本草茶楼。
我和任建各自点了一杯素毛峰,便接着讨论着李福所说的猴子效应,不时地望着对方而发出开心的笑声。
人无烦恼,心情自好。
突然,任建收起笑容,皱眉而道:“案子,这请吃饭得花多少钱?”
我怔住。
今天光顾着高兴事情得到解决,却没有想到解决事情是要花钱的。重要的是我和任建都没有在益州月半弯这样的酒楼请过客或者被客请过。
这还真是一个大麻烦。
听说像银杏那种档次的酒楼人均消费是上千的,这个月半弯不会也是那种档次吧?
我嗫嚅道:“要不…咱提前去踩踩点?先算算咱一共有多少钱。”
任建想也未想就报出两个数字,我也飞快地想到钱包里有四百元,银行卡里有一千五百元。
任建听到我说的数字后直摇头,皱着眉头说道:“一共四千元,不知道够不够?”
我心头也没底,便说道:“要不我明天先去酒店踩踩点,看看价格;你还是去铺子上守摊,万一接个案子,也能增加一点底气。”
任建默默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