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略忖,笑道:“周哥,是这样的,这案子是故意伤害,被告人将受害人右眼打瞎了。我想……。你看能不能做个……缓刑?”
周敏顿了一下,说道:“这个估计有点难吧。”
我一阵腹诽,心道不难还用找你周敏么?口中却越发恭敬,说道:“周哥,我肯定知道这事难,但这被告人是我的朋友,家里还有孤儿寡母的,我实在不忍心看到进监狱啊!周哥,麻烦你再争取一下,费用方面都好说,我不会让你为难。”
周敏笑道:“既然这样,那我给瘟猪联系一下再给你回话。你把当事人信息发给我。”
我千感谢万感谢地挂掉电话,便赶紧将马凯波的相关信息编成短信发给周敏,然后对任建说道:“贱人,这周敏可是偏好女色之人,如果事成,你可得陪他去好好玩玩。”
任建正色道:“为了工作,岂能推辞?”
我笑道:“费用自理。”
任建佯怒道:“我失身还要失财?没天理啊!”
正和任建无厘头地胡闹,田立信给我来了电话,说道:“兄弟,在哪里?”
去年上行所团年宴上我正式认识田立信这位上行所的创始人,是一个年近七十岁却有着一颗近似十七岁心态的老者。
不管田立信的心态如何年轻,终归是一个老者;被一个近七十岁的老者叫兄弟,我的尴尬大过惊喜,自然不可能像他那般豪爽洒脱地回一句哥们。
我恭敬地说道:“主任您好,我和任建刚从金牛法院出来。您有何吩咐?”
田立信哈哈大笑,说道:“那你们直接到太升南路八方阁茶楼来,有个女娃娃感情出了点问题,你们帮她代理一下。”
我应诺着挂了电话,对任建说道:“有美女离婚,出发。”
任建一听就跳了起来,边收拾边说道:“这案子我做,谁都不准和我抢。”
…………
八方阁茶楼,田立信正和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谈笑风生。
自从娶回海妃后,我和任建便将公文包的背带去掉,正式改用手提。因为李福说过细节决定成败背包的总是不如提包的提包不如背包方便,所以提包必然有个先决条件,那便是自己得有车。
这个逻辑很晦涩,一般人的思维不太容易领会。但作为有车才是成功律师理论的拥趸,我和任建坚定不移地执行着李福的指示。
矜持地将手提公文包放在椅子边,我和任建微笑落坐。
这贱人一心想帮美女离婚,所以在田立信简单介绍后他便热情地和美女的母亲我分析应当如此且认定任建也是如此分析,拉上了家常。
妇人倒也健谈,竟与任建从房市聊到了股市。任建用他那微弱的股市知识继续高谈阔论,而我则暗暗四下打量美女为何迟迟不来?
约摸十分钟后,田立信对那妇人说道:“小王,你把你的事情给两位律师说下,让他们帮你搞定。”
任建的笑容比较稳定,却没有再说话。
我直接愣住,足足用了十秒钟时间才确定田立信口中的小王便是眼前这妇人,也就是我认为的当事人的母亲实在没想到当事人就是她本人;又用了五秒钟时间才想通,这五十来岁的风韵犹存的妇人在年近七十的田立信眼中可不就是女娃娃么?
妇人对任建说道:“任律师,我老公到处说我搞外遇,我可不可以告他诽谤?”
任建尚未接话,那妇人又道:“他养小三被我亲自逮到,现在就想反咬一口,实在太可恶了!我要和他离婚!”
任建似乎被妇人的语气震憾到,半天才说道:“王阿姨,这个……这种案子我做得比较少,不如让何律师……”
不等任建说完,我几乎是本能一般脱口而出,说道:“任律师,在主任面前你就别谦虚了嘛,你在崇州做的那个藏娇案多精彩,都上了电视。”
田立信点头道:“嗯,我好像听说过,听说二审胜诉了?”
我点头道:“胜了!任律师做得非常漂亮。”
田立信大手一挥,说道:“那就小任做。”又对那妇人笑道:“他说的那个案子和你这个情况比较接近,他打赢了。”
妇人笑着看了田立信一眼,眼角竟有些妩媚。
任建侧头瞪了我一眼,眼神无比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