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虚着眼睛说道:“对对对,这个我就比较熟,你们还有那个……什么管理费,总之成本一大堆。再说,你们律师本来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哪能把钱都拿来娱乐呢?”
窦仕桂道:“有道理。要不基金就提四成,你们拿六成。”
我摆手道:“那怎么行?咱赚钱也不可能赚哥儿几个的钱,我们就扣四成费用,其他的一律作为基金。”
任建点头道:“还有,不管是五君还是小君,你们找人帮忙也会产生费用,这个也要刨出去,所以我也觉得我和三君留四成费用就行,多了我可不干。”
曲布直问道:“我们能有什么费用?”
左力宏笑道:“那都是哥们,大不了叫他们一起娱乐,哪里需要给他们费用?”
我赶紧说道:“五君,根据现在的规定,取保必须得局长或者分管局长签字,可不是下面什么人都可以搞定的。”
左力宏愣了一下,笑道:“那也不难啊,我这一不偷二不抢的,老头不可能不支持我嘛。分局就更好说,全是和老头近乎的,我都不用给老头打招呼就可以直接找他们。不就签个字吗?这更不会产生费用。”
任建坚持道:“那也不行,我们只能留四成。”
周敏大手一挥,说道:“都别说了,听我的,五五开。反正就那么回事儿,再说就没趣了啊。”
我与任建对视一眼,点头道:“听二君的。”
事至此,我心大定。
今日预想之话题已经说通透,剩下的只需私下和左力宏、曲布直进行一些技术层面的交流便大功告成。何况诸君子热情高涨,哪有不成事的道理?
唯窦仕桂的表现不够给力,但我仍然乐观。因为他蹭一回两回,我不在意;若蹭十回八回,他自己还好意思?
周敏本又强调饭毕一定要邀请几个影视学院的女同学探讨一下艺术,但刚刚吃完饭他又改变主意,说是有个聊了三个月的网友同意见面,于是一阵怪叫后便扔下众人而去。
窦仕桂满脸无奈地笑笑,说自己要陪娃娃学拉丁舞,唱个诺也径离开。
任建看着左力宏和曲布直,笑道:“大君二君不仗义啊,丢下咱怎么玩呢。”
曲布直笑道:“今天就不玩了,刚刚那妹妹发来消息,说是周末有时间,想让我带她去看电影。”
左力宏摇头笑道:“重色轻友,可以理解。”
曲布直唤声理解万岁,便一溜烟没了踪影。
我笑道:“五君没事的话咱们就喝会茶吧。”
左力宏笑道:“哥,敏公子不在的时候还是叫我宏哥儿吧,这君来君去听着别扭啊,哈哈。”
我笑而点头,移座花园。
为了显示不染尘埃的君子气节,我和任建从未探听过左力宏和曲布直具体从事什么行业。但酒后茶饮间,左力宏谈性颇浓,让我们知道曲布直在锦区国土局上班,而他自己则如黄中川一般做些生意。
左力宏笑道:“哥,我这人没啥出息,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公司什么事都是我堂哥在打理。话说到这啊,咱们认识晚了,不然咱公司的法律顾问还得交给你们来做。不过你们放心,这期合同一到,我马上换律师。”
任建摆手笑道:“宏哥儿,说句实话,我是真的把咱壬寅六君子当哥们,真不想咱们之间有太多的经济牵连。所以,你公司的事最好别找我们。我是认真的。”
左力宏不知是酒意上涌,还是有些感动,反正涨红了脸,点头道:“哥,我也说句实话。你们知道我家老头是管这口子的,所以有很多律师变着法来给我套近乎,但我一个都没买帐。两位哥哥,不是我端架子啊,我真是对法律没兴趣,也从来不打听这里面的行行道道。刚才你们说的那事啊,我都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
我暗喝一声大善,心道宏哥儿既然谦虚到到个这份上,我再不授业解惑一番则实在有失礼节。
我笑道:“人嘛,就得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凡事不能勉强,否则这活起来累啊。我们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哥儿几个能开开心心地搞些娱乐。至于你说的具体怎么做,那更简单……”
我饮口茶,继续说道:“具体情况有两种。第一,我们有案子的时候,会递上取保申请,这个时候你找人说说这事,记得一定要直接相告,他同意便签字,不同意则拉倒,不勉强;第二,如果你在法制科有哥们,也可以给他们说说,让他给我们递个当事人的联系方式,我们直接找当事人家属谈就是。”
左力宏面露恍然,笑道:“这不算是什么问题吧。”
我和任建相视一笑,又分别补充一句千万不勉强、稳当是关键。
此时,欧阳毓打来电话,问我昨天那事是如何考虑的,有没有什么危险之类。我心下略有些感动,便语气温和地感谢和安慰了她一番。
待我挂掉电话,左力宏冲任建挤眉弄眼,说道:“建哥,欧阳啊?那可是带刺玫瑰啊。”
任建一脸猥琐,笑道:“宏哥儿,我觉得他应该给我们讲讲细节,对不对?”
左力宏一番低笑,猥琐之色竟与任建不相上下。
我本欲解释一番,想想又罢了这念头,反倒含含糊糊摆出一副欲说还休且略带羞涩的样子。
至于左力宏能够从中领悟到什么,就由他去瞎想、遐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