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欧摇着任建的胳膊,嘟嘴道:“姐夫,你就看在我姐的面子上帮帮我嘛。”
任建干咳几声,说道:“嗯,这个……那明哥说的朋友是谁,你认识吗?”
韩欧愣了一下,说道:“见过一次,都叫他苏少。”
我闻言一惊,脑子竟有些嗡嗡作响;随即感觉胸口气胀无比,似乎要将我衣服扣子崩裂。
苏小月!
这癞蛤蟆渣简直无处不在!厉欢、韩亚,甚至欧阳毓,到处都有他那苍蝇一样的影子。
现在又来骚扰韩欧?
咬着牙齿地想到我们那伟大的自我牺牲计划还暂时离不开这厮,我又将心中那差点忍无可忍的恶气给活生生憋回去。
就在这时,我只觉眼前一花,面前那茶桌连同茶杯便变魔术一般飞了出去,紧接着传来“咚”“铛”“砰”“噼啪噼啪”一阵杂响。
我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竟是这贱人一撩脚将桌子踢飞,并砸着墙上的电视机引起的一系列音效。
茶楼死寂,紧接着一阵骚乱,几桌客人神色惊恐地涌向门口。
我赶紧向呆若木鸡的服务员笑道:“没事没事,我们照价赔偿。对不起对不起。”然后向脸黑如碳的任建说道:“你疯了?”
任建声冷如刀,说道:“我必须弄他!”
我愣了愣,说道:“贱人……”
任建伸手打断我,说道:“案子,如果你当我是兄弟,就别劝我。”
我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没有说话。
韩欧张着嘴发呆,甚至自己手上流着血都没注意;我估计是刚刚被桌子蹭到,便赶紧唤脸色苍白的服务员拿来创可贴替她打理。
任建一言不发地站着,待我将韩欧手上伤口处理好,说道:“你现在就给明哥打电话,说马上要见他。”
韩欧啊了一声,犹犹豫豫地拔出电话。
任建拉着韩欧向外走,半道又回头对我说道:“案子,我床头柜里有本《黄帝内经》,里面有张卡。如果我……你帮我交给我爸。”
我没说话,向任建点点头。
我已确定自己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于是将手机和身份证押在茶楼便忙碌起来。本想先去取钱,又想着家里还有些现金,而且还要帮任建拿银行卡,于是我拔腿就跑回黄忠小区。
…………
雄性单身汪的房间真是惨不忍睹,虽然我也未能免俗,但柳静宜每过来一次,我房间便又窗明几净。
以此为准,如果说判断真假情侣的标准便是男人房间是否能够偶尔恢复干净整洁,那么我一进入任建房间便能确认他和韩亚之间确实还是假情侣关系。
床头柜不大,但却塞着乱七八糟的满满一柜物件。我几乎将柜里包括零食、啤酒瓶、蜡烛、袜子在内的所有东西刨出来,才在最下面看到一本泛黄的书,正是《黄帝内经》。
我伸手拿书,听得书下有轻微的摩擦声,却是一个黑色的绒布套。我顺手拿起来,手指轻轻接触,心头立即生出异样。
飞快地打开绒布套,我不由得一呆。
绒布套里面是一个铜环,厚重精美,图纹古朴。我一眼便认出这正是三郎古墓石像手里那个金属环!
我怔怔地盯着金属环,只觉得全身血液齐齐地涌上头顶,让我脑子胀得像要裂开一般。又突然,仿佛所有血液又齐齐消失干净,只剩下一个为什么?
我清楚地记得,那次圣诞节晚上上清宗小勇问我讨要这个东西后,我当晚便问了这贱人,但他却说早就随手一丢而不知去向。
为什么?
不说金属环被绒布套细心装着,也不说端端放在经常翻看的《黄帝内经》下面,单说我当初问他时我们还住在崇州长运宾馆,现在却早已搬到黄忠小区,这期间他必定动过这金属环。基于此,他仍然未向我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