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不是我意料中的苏小月,而是我根本没有想到过的焦世邦。
我脱口而道:“焦大师?”
焦世邦似乎正眼都没瞧我一下,只是极为迅速而且敷衍地应了一声,便对商徵羽拱手道:“商主任,怎么来了也不进屋啊?快请进来。”
我顿感遗憾兼带恼怒。
焦世邦不仅对我缺乏基本的礼貌,还要破坏我与商徵羽建立友谊的桥梁,实在可恨。
但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办法,只得拱手道:“商兄,后会有期。”
商徵羽微微一笑,从兜里摸出手机,说道:“要想后会有期,须得留下联系方式嘛。”
我赶紧掏出手机与商徵羽互留号码,然后强忍向焦世邦自讨没趣的冲动,头也不回地匆匆撤离现场。
柳静宜扭头看见我进入包间,便像看见救星一样大叫道:“安安快来,你跑哪去了?他们欺负我。”
我笑着走过去,然后接过柳静宜手中的酒杯,哄道:“好好好,我帮你。”然后与一脸叫嚣的马齐儿干了一杯。
刚才这场面十分简单,我推门便看得清楚。虽然不知具体原因,但我知道是柳静宜正与马齐儿拼酒。柳静宜的酒量本就普通,今日又秉承勤劳务实的工作作风,自然喝得有些过量。真是难为了她。
马齐儿看来喝得也不少,杯子一放便冲着左力宏撒气,说道:“人家何哥都帮静姐喝,你站在这里像根木头似的,都不知道帮我喝一杯。”
左力宏半搂着马齐儿,满脸无奈地冲我干笑。
我看着脚步飘浮的柳静宜,只得向众人干笑。
童画关心道:“小何,要不你先把静宜送回去吧。”
我正有此意,于是赶紧向众人告个罪,便与柳静宜先撤;任建不知着何想,也跟着出来。
柳静宜在出租车上就熟睡不醒,我只得将她抱回黄忠小区。放到床上后,她又迷迷糊糊地搂着我的脖子不松手,烫乎乎的脸蛋在我脸上使劲地蹭。
蹭得我有些发热。
上苍可怜见,一个喝了酒的年轻男人面对这种香艳的艺术品,哪里还能把持得住?我脑子一热就准备来个为艺术彻底献身。
偏偏这时候,那贱人在客厅无端咳起嗽来,不仅响动极大,还颇为婉转。
我略微清醒,明白那贱人一定是想知道我先前出去找苏小月的情况;又想着时辰尚早,确实不宜涉足艺术领域,便狠心挣脱柳静宜的双手,出得门去。
任建满脸猥琐,嘿嘿笑道:“时间还早嘛,咱哥俩先聊聊。”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别瞎想啊,我可是准备睡沙发的。”
任建瘪瘪嘴,没有揭穿我自己听着都嫌假的谎话,笑道:“你见着苏小月没?”
我定下神来,反问道:“你确定是苏小月?”
任建回答道:“确定。”
我微微皱眉,说道:“那可能在包间里,我没见着。不过我倒是见到一位特别的人。”
任建瞪大了眼睛,问道:“谁?”
我看了任建一眼,将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说道:“焦世邦。”
本来我是想和任建聊聊商徵羽,看能不能对山水荒了解得更多一些。但又想到这贱人现在不同以往,好歹他也是隐宗之人,应当有所江湖忌讳。况且从理论上讲,他知道山水荒的可能性极低,我实在没必要把他牵扯到我们这几宗的恩怨中来。
任建想了想,说道:“就是李福说的那个只给处级以上干部算命的大师?”
我不屑道:“屁的大师,他就是一个欺名盗世的江湖神棍。”
任建显得有些纳闷,说道:“江湖神棍能和苏小月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