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正是判断插手工程的是焦世邦,却想不通他所恃为何;听到这贱人说的能源二字,却突然灵光一现,说道:“纪晓岚与和绅不也是对头吗?”
任建瞪眼张嘴,半晌点头道:“完全有可能。”又狠狠一拍方向盘,恨恨道:“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他们斗气却给我们找这么多麻烦!”
我无语,唯有苦笑。
………
吴云帆如春风一般微微含笑;孙婷婷如春风里一只快乐飞翔的燕子。
春风绵绵不休,燕子快乐不歇。
我和任建面面相觑。
任建想尽一切借口,终于约得吴云帆在府河边喝坝坝茶。不想孙婷婷打来电话,说务必要见上一面,因为上诉的案子有些麻烦。
孙婷婷一见到吴云帆便忘记了麻烦,而吴云帆待孙婷婷一开口也就放出之前一直不肯放出的满面春风。
吴、孙二人见面后,我和任建总共只说了两句话,就是介绍他两人相互认识。然后,吴、孙二人便畅言开来,甚至没有基本的问候,便直接聊到了兴趣爱好,以及现在正在探讨的人生哲学。
我和任建分别作了几次尝试,始终没能顺利插进吴、孙二人高端飘眇的人生艺术话题,便缄口不言。
喜得陈茂才打来电话,说是要汇报工作,为了看似毫无必要地、争口气地表示我和任建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和时隐时显的恼羞与尴尬,我便毫不犹豫地让他来当面汇报。
或许是陈茂才点头哈腰的形象实在专业,又或许是他那龅牙在季秋的阳光下格外醒目,吴、孙二人意外地终止关于国际标准舞的心得体会和建议,双双微笑以待。
因为工程招标的事,陈茂才对吴云帆并不陌生,是以眉飞色舞地打了招呼;而与孙婷婷见礼时,这厮便让我顿时无语而难堪。
这是一个定格的画面,但要细说其中,却又罄竹难书。我几乎可以看出陈茂才眼睛中冒出的火舌名叫久旱遇甘霖,甚至看到他左边嘴角隐有一丝晶莹的液体被他舌头一卷而回笼口中。
我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却有些理解当初任建在簇桥大富豪茶楼看着我面对柳静宜时的心情。
吴云帆清咳两声,说道:“小陈,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找机会给你说说,在开标之前你最好不要直接到公司里来,更不要直接来找我。人言可畏嘛,咱还是要多注意一下影响。”
场间无声。
孙婷婷突然扑哧一笑,说道:“陈律师呀,吴总在和你讲话呀。”
陈茂才打了个激灵,满脸通红,笑道:“对不起吴总,我……”
我颇为难为情,笑道:“吴总、孙总,你们和任律师先聊聊,我和小陈说点事情。”说罢便将陈茂才拉到河边。
陈茂才侧头瞟着远处的孙婷婷等人,说道:“师兄,我有重要消息要给你汇报。”
我遏制住先前对陈茂才表现的不满,扬眉道:“先不说消息,刚才吴总的话你听到了吗?平时最好不要到新锦江去,打听什么事情也要学着谨慎一些。”
陈茂才频频点头,急道:“我就是谨慎啊,我这消息还是在卫生间偷听到的。”
我皱眉道:“什么消息?”
陈茂才四下看看,低声道:“招标可能有点悬,有一位大人物要插手。”
我迟疑道:“市上的大人物?”
陈茂才摇头,低声道:“应该比市上的还大,叫什么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