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不作声。
柳静宜突然拉着我的手,说道:“安之,要不咱们就去找找禹叔吧?”
我挤出笑容,说道:“静宜,办案子是要讲流程的,先干什么后干什么这是技巧,不能乱!否则……”
柳静宜突然说道:“你就是不想我去找禹家兴!”
微愣之后,我坚决地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柳静宜不一定相信我昨天说过的话,但我还是不能对她说实话;毕竟,现在不说两级检察院的工作已经做通,就连任何一级能否做通都还没有一丝把握。
我突然感觉有些乏力,便顺势坐在我准岳母刚刚准备上吊的凳子上。
倘若换作任何一个稍有理性的人,我不会如此头疼;但碰上这么一个比烈女还烈的准岳母,我想不出任何减轻压力的办法。
柳静宜不知我所想,蹲下来解释道:“安之,我们是去找禹叔,不是找禹家兴;就算真要去找他,也是我们一起去,我没说我单独去找他啊。”
我摇摇头,刚挤出笑容,手机却响起;我拿起一看,霍地一声便跳了起来。
我接通电话,稳住嗓音,笑道:“李哥,这么早啊?”
李文军公鸭嗓音似乎更为沙哑,笑道:“昨晚上陪祺检打了个通霄,现在才散场。”
我心里一紧,笑道:“那太辛苦了!李哥……。手气怎么样?”
李文军嗨了一声,说道:“和祺检打牌还要什么手气?少输当赢吧。不过虽然输了钱,但是你的事情给办了,也算是有些收获吧。”
我嗓子一痒,险些呛着,口中说道:“那太感谢了!李哥,你为我的事输自己的钱,到哪也没这个理儿啊!这回得听我的,必须给你补上!”
李文军说道:“以后再说吧!小何,这事的关键不在检察院,关键还在丝绸厂,你必须尽快把厂里的收款证明交过来!算了,我也不多说,你应该明白后果的严重性。就这样吧。”
挂掉电话,我有些恍惚,甚至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
半晌,听柳静宜说道:“安之,你别转了,转得我头都晕了。”
我面上微热,站定说道:“静宜,现在我就去找禹厂长。”
…………
已经下午五时,禹作贵仍然没有露面。
和阳光一直没有回应有着根本的不同,在祺检已经点头的情况下,阳光没有回应便是最好的回应;禹作贵上午说要开会而我要下午再来,但直到此时都没有露面,一定是刻意地回避。
问题是,我都还没有说我要做什么,禹作贵为什么要回避?
不管是不是在意柳静宜与禹家兴见面,至少我知道我自己是不太想见着那张脸,不想在那个差点被我折断两根手指的家伙面前强颜欢笑甚至低三下四。
是以,我必须在禹作贵身上将问题解决。
心念微起,池塘漫出。
池塘无边无际,这是池塘内的视野。当作为道识来窥探四周时,它并不能无限漫延到南充任何一个地方。事实上,我能看得清楚的只有丝绸厂这么大的范围。
禹作贵没有丝绸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