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已经信了七八分…
可他明明就记得法蒂玛不是这么说的……不是!她说规规矩矩在学院生活,以后还能和家人见面。
如果她没有家人,那岂不是在撒谎?可是为什么?
林夏有点不明白,但随即她又觉得自已找到了理由…她有必要对他这个初见的人说实话吗?
毕竟那都是伤心事。再说了,她也许只是举例子,是他想多了……
林夏完全没有发现,法蒂玛的死亡叠加上他对她的愧疚感,形成了八百米厚的滤镜。
“她死了,我也很难过。但挑战皇权本就是死罪。”安德烈起身,把书放到了桌上,五指轻轻按动书的封面,往前一推。
林夏莫名感觉自已后背好像也在同一时间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但时间太短暂,让他忽略过去。
林夏皱眉。
又是这个说辞……
法蒂玛真的去刺杀了皇太子?
西德尔这么说,他根本不相信。但现在连安德烈也这么说,他实在没想到。难道法蒂玛真的去干了这种明知道不会有结果的事?
下一秒他就抬手“啪”抽了自已一下。
他在想什么?
不论为什么,法蒂玛都是死在了西德尔手上——不需要任何理由。
他要他血债血偿。
林夏眼前又浮现出那惨绝人寰的一幕,学姐断掉的胳膊,学姐满是鲜血的脸……心脏像是被无数铁链缠绕,挤压,明明他已经不在牢房里了……
“等一下。”
林夏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痛,也清醒过来。
沉浸在这种悲痛里是没用的。安德烈这一席话避重就轻,差点让他忘记了自已的开口的主要原因。
“你别转移话题,我在问你,你到底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做?我现在的处境……也许我不能把西德尔怎么样,但我离他很近。”
林夏给足了暗示。
安德烈回头,安静地和林夏对视。
林夏绷着的脸,努力让自已看上去面无表情,但安德烈仍然能从那双漆黑的眼睛里读出汹涌的情感。
他看见了复仇的怒火在他心底燃烧冒出的烟。
一切都按他所想的方向发展着。
他想要的东西,高高地被放在展台上,而他不论要付出多少代价披荆斩棘,也必定会想办法得到他……
“什么都不用做,殿下。”
安德烈轻声开口。
“啊?”
林夏语气急切,“你是觉得我帮不上忙还是不相信我,我……”
安德烈却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他的食指轻轻抵在了林夏的上唇处,指腹微微按压,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我是说,您只需要做好一件事——拒绝被标记,就行了。”
安德烈忍着心底那股无穷无尽滋生的痒意。
“只要做到这一件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