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任建居然再没有表现出一点对黑社会的紧张或害怕,反倒与房、季、蔡等人勾肩搭背,喝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今日中午回到黄忠小区略作休整,晚上则继续陪周敏等人到纳尼亚欢喜。
孙婷婷把律师费转来后,任建把那他份借给我,说是让他也当几天债主。如此,我便坐拥二十万元还有些冒头的巨款。
此本可欢喜,但上涨得像雨后春笋般的房价却让我欢喜不起来。
话分两头说,虽然我手中巨款要搞按揭装修稍显勉强,但至少可以让柳静宜先行张罗四处看房;毕竟这买房不是买菜,还是得勤转转、多看看。
与此同时,我对自己在两三个月内再捞几单生意还是很有信心。若果真如此,那我便啥事都不耽误。
柳静宜整日欢天喜地,下了班便跑到金沙附近转悠。若我有时间陪她,自然是喜上眉梢;若我像昨晚今霄这般有应酬,她自个儿也能乐在其中。
欧阳毓倒是十分给面子,我略略给她一说,她便满口应了下来,并言最喜欢看我被喝爬下的丑态。虽然,她将丑态二字美其名曰为憨态可掬。
任建昨晚表现威武,赢得了房小东数人三四声雄起的喝彩,而代价便是宴后呕吐了三四回。但这贱人毅力惊人,休整不到五点便叫醒我,说是早到为礼。
这让我很感动,暗叹华国法律人若都如这贱人这般,何愁法制不雄起?
因为不知道周敏具体约了哪些客人,更不敢保证客人都有纳尼亚的卡,所以任建给魏方圆打了招呼仍不放心,干脆叫我一起在大门口恭候客人的大驾光临。
让我意外地是欧阳毓竟然第一个来,更让我意外地是她说是第一次来。但不管是第一个还是第一次,这都让我满心欢喜。
因为,我和任建早已商讨并且达成高度共识,那就是拿下周敏和拿下苏小月截然不同;在拿周过程中,欧阳毓的作用一定会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
欧阳毓向我和任建身后两位戴耳麦的小伙子努努嘴,满脸戏虐地笑道:“你们两个怎么当起门童了?长得又没别人帅,还站在人家前面?”
任建嘿嘿讪笑。
我则奋起反击,正色道:“看来你对美学的研究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啊,不如先进去四下转转,看一看美学巨匠的经典作品,纠正一下你尚可挽救的审美错误。”
欧阳毓点点头,说道:“好啊,你陪我。我想亲眼目堵你在美学经典作品面前自惭形秽的样子,哈哈。”
任建十分支持我去陪欧阳毓,并挤眉弄眼地让我们放心转悠;说他认识周敏,等客人们到齐后便通知我俩。
欧阳毓踱进大门,立生感概,说道:“太奢侈了!”
我纠正道:“太文艺了。”
欧阳毓四下打量,说道:“这青铜器应该是复制品吧?你别告诉我是真的。”
我并不确定这满大厅的青铜器和雕塑是真是假,但从常理分析,但凡珍贵文物都不可能如此任性和危险地摆陈,便说道:“好眼力!这主要是为了营造一种文化、历史氛围。”
欧阳毓轻笑一声,说道:“不过是附庸风雅。”
我笑道:“富庸风雅总比为富不仁好吧?”
欧阳毓白了我一眼,向远处去踱去。
我赶紧跟上,说道:“欧阳你慢点……。”
欧阳毓猛地驻足,瞪着我说道:“阿九!”
我一愣,笑道:“对不起,我忘了。”
欧阳毓侧目,幽幽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没脸没皮地让你叫我小名。”
我一惊,赶紧说道:“怎么这样说?我是真的还没有叫习惯,再说,你刚才不是也叫我何安之吗?”
欧阳毓双眉微扬,似乎记起先前在大门口大大咧咧与我打招呼的模样,接着就扑哧笑出来,说道:“我那是因为……好吧,这次就扯平。下次记得私下里都不能乱叫,否则我给你好看。”
欧阳毓脸生微红,但我并不觉得她的话有什么暖昧之处,因为我了解并且理解她对这称呼重视得有些过分的原因。
我笑道:“行,从现在开始,我一口一个阿九,必须把它给叫熟、叫习惯、叫成自然。”
欧阳毓点头笑道:“嗯,孺子可教,安之请。”
我伸手示意,正色道:“阿九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