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我眼前突然一黑,却是手机终于电尽。我对任建发出的毫无理由的埋怨充耳不闻,赶紧回忆着来时的路线,然后摸摸索索地找到铁梯,叫上任建慢慢爬出坑去。
爬到坑沿,我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隐隐可以看到韩亚等人的人影,以及黄花那双忽明忽暗的黄绿色的瞳孔。为了避免惊着她们,我便先向厉欢等人打了招呼。
厉欢的声音立刻充满了期待,问道:“何哥,找着出口了吗?”
韩亚问道:“刚刚是不是地震?你们有没有感觉到?”
任建回答道:“没有,下面也没有出口。”
众人不再作声,如同我的心情一样沉默。
我总感觉那枯骨人,便招呼众人挪到那洞口下面休息,这样至少有些光线,还可以看看星空,让我觉得与外界还有着一丝联系。
良久,达哥叹道:“有火就好了。”
任建紧接着说道:“就是就是,有火的话我们就有救了。”
我明白达哥和任建的意思,有火就有烟,有烟就会从洞口飘出去,那样就可能让别人发现,而我们也就得救。但问题是这一切都是如果,现实是我们谁也没有火源。
黄花突然发出一声低咆,似乎在警惕,又似乎在叹息。
任建似在自言自语,说道:“黄花是怎么进来的?”
我微愣,想想这确实是我们探寻中的一个漏洞,当然也是找到出口的一个希望。此时光线不好,或许明日天亮,我们便能够找着黄花进来的洞口。如此,我稍觉心安。
我以鼓舞士气为目的,说道:“世上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对处境绝望的人。现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等天亮了我们再找找,一定能想办法生出火来。”
众人沉默。
我再鼓舞道:“大家仔细想想,既然黄花都来进来,那我们自然也能出去,是不是这个道理?”
众人沉默。
我有些讪然,沉默。
半晌,我见厉欢和韩亚紧紧靠在一起,知道她们畏寒,便脱下外套,对任建说道:“贱人,你皮糙肉厚的,还不把衣服给亚姐披上?”
任建麻利地脱掉外套,说道:“案子,你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厚道,这事还用你提醒吗?我早就有这心思,只是在想一件外套亚姐她们两个人不够用。”
我揶揄道:“那你不叫我脱?
任建一边将我们的外套递给韩亚和厉欢,一边说道:“这就是我和你人品的差异所在,我不是担心你受了伤身子骨弱吗?而你呢,考虑过我是一个伤员吗?”
韩亚说道:“行了行了,你们俩少说几句行不行?实在精力过剩就去给我们找点吃的。”
听韩亚这么一说,我才想起今晚我们都没有吃晚饭,而手机没电之前我大约记得已经是晚上十点许;此时一念到吃的,立刻觉得肚子咕咕直叫,又饿又渴,全身也立刻变得酸麻无力起来。
我找了块石头靠着休息,听到任建幽幽叹道:“真该把那烤鸡带上,已经烤熟了啊,啧啧,滋滋直冒油啊。”
这贱人一句话就让我口水直流,可又懒得用力气骂他,便闭上眼睛休息。忽又想到坑内那石像,为何任建一动它便发出那样大的动静?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有人说话,便眼开眼一看,却惊讶地发现天已大亮,而更让我惊讶的是我面前无声无息地站着两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