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抬到房间里,没过多久又清醒过来,小院也热闹起来。
天地万物的声音像洪水一样钻入她的耳中。
“贱人装什么清高!”
“不就是仗着爹有钱,当官的嘛,胸脯垫了三层棉吧?”
“前日冲我笑的那般轻佻,定是勾栏里学的手段,看不出啊,所谓的官家娘子居然这样浪荡轻浮,也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这样风骚?”
“看她瘦的跟猴似的,却让我多吃一些,让我胖成猪头,衬她弱柳扶风,惹人怜爱是吧?还表姐,狗屁的表姐,她就该去死!”
“这贱货,活该被夫家退婚!”
地面渗出暗红血字,全是身边人龌龊的心思。
沈玉蓉捂住双耳,崩溃大哭:“够了,闭嘴,都给我闭嘴!”
门口守着的丫鬟们都瑟缩了一下,嘴上不说,眼中却全是鄙夷的目光,这女人真疯了?
众人回到花厅,沈大人便立即着人安排住处。
姜元宝没睡下,揣着一包松子糖翻上屋顶,刚掀开衣摆坐下,便瞧着马道长背着包袱,鬼鬼祟祟的往院墙钻。
哦哟,这臭道士想溜啊?
他随手拿起瓦片打出去,马道士屁股被狠狠扎了一下,屁股吃痛的瞬间,脚下一滑,骨碌碌摔进了花丛里。
次日清晨,下人就已将马道长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沈老大人点算清楚后,差人去找马道长,谁知他竟不在厢房。
他立马让人去找,结果就是上下都出动了,就差没把地板砸开个洞,也没找着。
沈老大人坐在花厅里,听着下人汇报,气的掀翻茶盏,花白胡子发抖:“找,就算把整个院子翻一遍都得把他给我找出来!”
“沈老大人不必找了。”姜元宝抛耍着手里的果子,“这马道长多半是卷铺盖跑人了,您找也是白找。”
宿璃若有所思,看他一眼:“你瞧见了?”
姜元宝嘿嘿一笑:“那是自然,两只眼睛都瞧见了。”
沈老神色晦暗不明,昨夜大家回去休息时,他还多加了五十两。
五十两不是什么大数目,但也绝对不少,前后也给了马道长两百两银子了。
若真能驱邪,别说两百,五百也行。
结果又遇到江湖骗子了!
这些术士招摇撞骗,实在可恨!
“哦?是谁卷铺盖跑了?”
墨色的身影自垂花门涌进,和身边着绯色官服的男子一道进来。
沈大人道:“孟大人,如晦,你二人怎会凑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