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天气越来越热了,她抱着大黑晒太阳,这样清净的日子倒也悠闲。
黑猫懒洋洋甩着尾巴,油光水滑的皮毛晒得发烫。
“沙参、柳枝、艾叶。。。。。。。行,齐了!”姜元宝卷着袖子从窗口探出头,扯着嗓子喊道:“阿姐!赶紧进来泡药浴了!”
他指尖还沾着碾碎的药材粉末,头上满是草根。
“知道了。”宿璃慢悠悠起身,大黑倒是嗖的一下蹿上房檐,两只狸花猫走了过来,互相碰碰鼻子,眨眼便没了踪影。
姜元宝又试了试水温,扯着嗓子又喊:“老太婆走路都比你快,磨蹭啥呀,赶紧的吧,凉了就没药效了!”
“来了来了,催命是吧?”宿璃撩帘而入,却一把被弟弟捉住手腕,姜元宝小心检查一番,见霜纹淡了不少,这才松了口气:“还得是青叶道长,哎,想当年要不是我中了那女尸的幻术,害你中了尸毒。。。。。你也不必受这罪,哭笑无能的,别人还怨你冷冰冰。”
“我是阴阳师,方外之人,所谓高人自有高人风范。”宿璃抽回手戳他脑门,“何曾见过天天嬉皮笑脸的高人?”
“你倒是看的开,行,道袍搁这儿了,灶上还熬着药,我去看火。”少年气哼哼甩帘出去。
这些天他要盯着熬药,还要应付衙门杂事,还得防着于秋水偷塞零嘴。
那青叶道长说了,尸毒未清最忌乱吃。
可日防夜防还是没能防住。
日头西斜时,于秋水提着一壶米酒翻墙进来,刚一落地便撞见宿璃画符。
几缕新长的碎发自她脸颊滑落,扫过她苍白的脸,朱砂笔在她手里一笔一顿,在黄纸上刻画着。
“臭元宝可算走了,我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虫子真多,什么鬼地方!”于秋水碎碎念着,拍开酒封,屋中弥漫着酒气香甜,她自己倒了一杯,又递到宿璃嘴边,挑眉道:“尝尝?刚偷出来的,可好喝了。”
宿璃道:“都什么时候了,我得忌酒,说说吧,庄子上的人如何了?”
于秋水道:“开玩笑,有我于大娘子照看,还能饿着冻着不成?找人重新收拾了院子,打扫干净了,就是几个小孩儿特烦,每次去就扑过来问我。。。。。”她学着孩童声音,故作姿态:“孟哥哥何时回来呀。”
“问长问短,烦死了!”
宿璃手中毛笔一顿,道:“漫漫,那些人也可怜,他们的亲人全被发卖了。”
“什么?”于秋水瞪大了双眼,最开始她以为只是些吃白食的流民,毕竟好手好脚的不自己劳动,等着别人赡养,能是什么好货色。
却不知里头居然还有这样的官司。
她摸了摸红透的耳根,“那我还这么凶巴巴,我以为。。。。。算了,下回再去给那些孩童买些小玩意儿哄哄便是。对了,说起来还有一事,最近青梅姑娘总往衙门跑,眼都哭肿了也不说缘由。”
“那下回你把她带道观里来。”宿璃吹干符纸,道:“说来最近也没有孟大人的消息,可有见过莫惊羽?”
“不知道,按理说是他护卫,理应陪伴左右吧。”于秋水趁着无人,十分舒坦的打了个嗝,面颊微红,她眨眨眼道:“莫非你担心孟序?”
“自然担心,他去取刀本就危险重重。。。。。”宿璃摇摇头,收拾停当,又问起来阴阳司招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