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海同志,这么大的项目,何麦亲力亲为,努力奋斗在一线,难道这样的同志不该表演?”
“未免太小题大做,非要去赞扬的话,我觉得更该表扬的是还在扛着钢筋辛勤工作的工人,如果只是稍有付出,就举起来赞扬,很容易滋生腐败问题。”
隋海重重道。
霎时间,现场变得尤为沉寂,没有一点声音,似乎都忘记了呼吸,任谁都看得出来,一、二把手已经针锋对麦芒了。
“领导批评的对。”何麦用力点头,笑容诚恳,清脆的声音如喜鹊报喜那般动听:
“我只是在工作的时候,恰巧被书记看到了,然后就被当众提起,确实不及工人辛苦,我应该为市里的经济建设,再多做努力的。”
眼下,被表扬的小姑娘道歉了,这反倒让隋海被动,这位只是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他在明目张胆的挑衅。。。。。。在某一刻,隋海深深看了周斯匀一眼,这个时候,冷风大了些许,他知道,没有退路可走,要不然会被一步步侵蚀掉权力。
。。。。。。
兴平县,天色渐渐暗沉。。。。。。
国营饭店里尤为热闹,姜志堪等人要出发去省城了,裴寂昌特意招待众人,定了好几桌饭,还是七菜一汤,特别高的标准。
班晓庆、任村成等人,哪怕裹着厚厚的纱布,都要赶来饭店,哪能舍得这一顿好饭。
大事终于告一段落,也该吃顿好的了。
而在包间里,都是些重要人物。裴寂昌招待周薄康、刘生树、任庆关、孟守文等领导,包括县长廖志堂也要来,颇有庆功宴的味道。
眼下,裴寂昌的位置,完全是彭正铭的。
还没有正式起餐,支书凑到裴寂昌耳边,小声询问:“何麦怎么还没有把你告上法庭?”
之前何麦急着要离婚,可自从何地吃了枪子,她也身败名裂无所顾忌后,竟然不再提离婚的事。
其实裴寂昌一直在等着,但如石沉大海,那个女人没有任何音信。
“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事?”
裴寂昌小声道。
“我也不知道为啥,太紧张了,要跟这么些领导吃饭,连县长都要来,我话都讲不利索,啥时候再找个婆娘,可不能再跑了,不然就三婚了。”
支书絮絮叨叨,身子都在微微发颤,想想在半年前,就连镇子上的一个主任,都能对他吆五喝六。
“怕啥,你这个支书,可是上头选派下来的干部,这不比他们厉害?”
裴寂昌笑着调侃。
“哎呦,还说这话,不过呀。。。。。。”支书咧起嘴,“咱也是真的混起来了。”
“是啊。”
裴寂昌点头,但神情渐渐严肃,支书提了何麦一嘴后,就不由想起这个女人。
他产生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何麦,很像前一世的自已,渐渐狠毒,甚至蛇蝎心肠。。。。。。
“廖书记来了。”
外头传来呼喊,裴寂昌连忙走出去,有关何麦的事,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