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雨忍不住笑了。
瞧瞧这宁夫人,身上裙子还湿着,烫伤也未处理,居然得低头,给一个洗衣婢道歉。
周遭的人交头接耳。
“诰命夫人给洗衣婢认错。”
“看来太子是真的宠她……”
“东宫要热闹起来了。”
这些议论,叫孟玉琳脸色铁青。
“宁夫人是长辈,我奉茶理所应当,是宁夫人莫与我计较才是。”宁喜儿看向萧止淮,“殿下,我大概是旧伤未愈,就不在这儿久留影响太子妃生辰宴了。”
这个男人并不是维护她。
而是,维护作为太子的尊严。
她慢慢转过身,没错过孟玉琳眼角的狠戾。
从前的她百般避让,也躲不开宁家孟家的刁难。
而今她选择伺候太子,那就是站在了太子妃对立面,是一辈子的敌人……低调,忍让,沉默,只会让对方以为她是软柿子,得寸进尺,一步步践踏底线,肆意凌辱。
既如此,那就化被动为主动。
激怒这对母女,挑衅她们自以为是的尊荣,让疯狗跳墙,才能一一击破。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孟玉琳眼神越来越冷。
她低声道:“薇薇,这洗衣婢连我都敢挑衅,根本不是个善茬,一肚子坏水,接下来恐怕还会生事。”
宁孟薇面色凄然:“四年前,我与宁知晚起争执时,殿下是站在我这边,可现在,殿下竟维护这个贱婢……”
“这洗衣婢,比宁知晚有本事多了。”孟玉琳开口道,“你性子单纯冲动,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假以时日,她定会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
宁孟薇抬眼:“母亲,你的意思是?”
孟玉琳笑了笑:“不惹我便罢了,非得给我找难堪,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眼中,浮动着强烈的杀气。
宁孟薇也跟着笑起来。
她母亲是孟家独女,孟家乃将军府,要杀一个洗衣婢,简直轻而易举。
她并非容不得人,譬如谢侧妃,她不是忍下了么。
是这洗衣婢太着急了,急着争宠,急着跳脚,急着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