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离俗乐,求真乐,贵在随愿。
为众生立愿,寻找世间幸福的真谛。为人类立愿,寻找安顿心灵的乐园。为他人立愿,寻找解脱烦恼的秘诀。为自己立愿,寻找观照智慧的良方。
释迦牟尼简介
释迦牟尼(公元前565年-前486年),古印度北部迦毗罗卫国(今尼泊尔境内)的王子,16岁娶表妹耶输陀罗为妃,生下儿子罗睺罗。29岁时,有感于人世生、老、病、死等诸多苦恼,舍弃王族生活,出家修行。35岁时,在菩提树下大彻大悟,逐创立佛教。后在印度北部、中部恒河流域一带传教,有弟子500人,著名者10人。年80岁在拘尸那迦城圆寂。后世尊其为佛祖。
过去诸佛是我弟子
释迦牟尼说:若谓吾灭度,非吾弟子。若谓吾不灭度,亦非吾弟子。摘自《五灯会元》
有一次,佛祖与弟子阿难一同出门,路遇一座古佛塔。佛祖停下来,向佛塔行礼。阿难好奇地问:“这是为什么人所建的塔?”佛祖回答:“这是为过去诸佛所建的塔。”阿难又问:“过去诸佛是什么人的弟子呢?”佛祖微笑回答:“是我的弟子。”阿难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道:“应当如此!”
佛祖居然说“过去诸佛”都是他的弟子,是否搞错了师承关系?据《金刚经》记载,佛祖曾师从燃灯佛,而燃灯佛也是“过去诸佛”之一,他难道也是佛祖的弟子吗?
很显然,佛祖所讲的不是师承关系,而是佛法修为。他认为自己对佛法的领悟已在过去诸佛之上。用现代语表达,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阿难听懂了这个意思,所以说“应当如此”。
超越前人,是后学者当有的自信。但是,超越不是要抛弃前人的成果,而是要以前人成果为基础,以达到更高的境界。佛祖不受前人的局限,同样不认为自己是后人难以攀越的高峰。佛祖即将圆寂时,对弟子们说:“若谓吾灭度,非吾弟子。若谓吾不灭度,亦非吾弟子。”
这是什么意思呢?
比较容易理解的含意是:不知道学习和继承我的佛法,不是我的弟子;只知道学习和继承我的佛法,也不是我的弟子。前者不懂得利用前人的成果,有如入宝山而空回的蠢人;后者抱残守缺,是前人成果的“守财奴”。两者都未得佛祖“法无定法”、“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的佛学精髓,所以都不够资格作佛祖的弟子。
在对待前人成果的问题上,我们中国人的老传统是“法古非今”——搬出某个死人,当成学习榜样。在孔子之前,人们以效法“先王”、“先祖”为美德,把自己的祖先视为道德楷模,顶礼膜拜,只求继承先祖遗风,根本不敢考虑超越。
到了孔子时代,人们除了效法“先祖”之外,尧、舜、禹、汤和周文王、周文王渐渐成为社会公认的学习榜样。孔子创立儒学,也没有脱离“法古非今”老路。他的全套学问,归根结底,就是以古代圣贤为标尺,鼓励人们努力进修,接近并达到古代圣贤的道德境界。他说:“大哉,尧之为君也!巍巍乎!唯天为大,唯尧则之。”意思是说,只有天的境界最阔大,只有尧能效法天道。他一下就把尧摆到了高不可攀的地方,根本不认为能够超越。所以,孔子永远都不会说“尧舜禹汤皆我弟子”这样的话。
儒学行之于世后,中国人又多了一个学习榜样:孔圣人。他同样是一杆不可逾越的标尺。在历代儒家学者中,境界最阔大者当数孟子。因为孟子处在一个思想自由、学术交流频繁的时代。后来者如董仲舒、朱熹之流,虽然都是一代宗师,可惜他们缺乏思想自由的土壤,学问就越做越小了。孟子曾自信地说:“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哉?”这番豪情,跟佛祖的“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距之不远了。不过,距之不远的意思还是要差一点,而这关键一点,往往“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孟子也没有脱出“法古非今”的俗套,他没有说“孔子是我弟子”,而是说:“乃所愿则学孔子也!”他让孔子成了自己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
荀子的境界稍低,学问却不在孟子之下。他博采诸子精华,自成一家,曾作《非十二子篇》,将儒家的子思、孟子,墨家的墨子、宋钘,法家的慎到、田骈,名家的惠施、邓析等十二大高人都批了一通,顺便把孔子的三大弟子子张、子夏、子游也涮了一道,大有数天下风流人物、看我荀某的气概。但荀子却十分尊崇孔子,他否定别人,就是要证明自己才是孔子道统的真正继承者。这就是说,他跟孟子一样,也让孔子成了自己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
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中国的思想禁锢越来越严,学者们的境界和气魄也越来越小,谁敢说“尧舜禹汤是我弟子”、“孔子是我弟子”这样的话?
相对来说,唐朝是一个思想比较自由的时代,佛、道、儒三教并行,一代文豪韩愈提出了“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这样的新观点,但他对前人的超越,仅仅到荀子为止,孟子之前,他就上不去了。他在《原道》中说,儒家道统的继承关系是:“尧以是传之舜,舜以是传之禹,禹以是传之汤,汤以是传之文武周公,文武周公传之孔子,孔子传之孟轲,轲之死,不得其传焉。”言下之意,儒家道统绝传一千年之后,总算有了一个新的继承人,就是他韩愈。当然,韩愈没好意思明说,不过从字里行间颇能猜出这个意思。反过来说,他连继承人的身份都不敢坦然承认,哪敢超孔越孟呢?
宋朝的陆九渊曾提出“六经皆我注脚”的口号,意思是不要迷信经典,而要以经典为工具,探索天地人生之道。如何明道呢?当“发明本心”,用心体悟道的本原。这一观点,显然受了佛家思想的影响,已经接近佛祖以过去诸佛为弟子的理念。可惜,在中国思想界,像陆九渊这种不那么“崇古”的人寥若晨星,根本不能形成主流。
由于不能超越,学问无法往高处做,学者们只好寻求“横向发展”,结果,儒学渐渐变成了一个臃肿不堪的大胖子,看起来像个伟岸的巨人,其实行动不便,什么用也没有,徒然糟蹋社会资源而已。
时至今日,受西方文化的冲击,中国人的学习态度终于发生了变化。但“崇古”的观念仍残留在不少人的头脑中。比如,在政府部门,一些官员仍因袭过去效率低下的工作作风,不思改变;在公司里,一些老板引进外国先进的管理经验,却不考虑公司内部环境,生搬硬套。从表面看,用外国先进经验代替过去的落后管理,好像是“非古”,怎么说是“崇古”呢?因为“崇古”并非专指“崇”中国人的“古”,“崇”外国人的古不也是“崇古”吗?
但是,一味“崇古”不好,一味“非古”也未必科学。自从“砸烂孔家店”之后,加上受到落后于人的现实刺激,中国人对传统文化越来越冷漠了——中国的历史,中国的古代典籍,绝大多数人仅仅从课本上了解一星半点。这也不是学习的正道。失去了传统文化这片沃土,我们在哪里构筑自己的精神家园呢?仅仅依靠租借、购进西方文化做基础,我们的创新空间不是太狭窄了吗?
还有一些人,对外国先进经验持全盘否定态度,老想证明本国的东西更优越。这是另一种形式的“非古”,或者说崇中国的古而非外国的古,归根结底还是懒于学习的表现。
如果我们抛弃“崇古”和“非古”两种极端的做法,以“过去诸佛”为弟子,也就是说,以古往今来一切伟大人物为弟子,在学习的基础上超越,这就找到了学习的正道。
亮起一盏心灯
释迦牟尼说:吾视王侯之位,如过隙尘;视金玉之宝,如瓦砾;视纨素之服,如敝帛;视大千界,如一诃子。摘自《佛说四十二章经》
佛家的基本命题是“色即是空”,举凡一切看得见、摸得着,以及能够听到、嗅到、想到、意识到的事物,都如梦幻泡影,虚而不实。在佛祖眼里,“王侯之位”就像透过缝隙的灰尘,“金玉之宝”就像扔在地上的碎瓦残砖,“纨素之服”就像弃而无用的破布,而大千世界就像一粒诃子那么小。
纨素之服是做工精细的丝绸衣服。诃子又叫藏青果,果实像橄榄,个头不大,一只手能抓一大把。佛祖视大千世界如一颗藏青果,可见世界在他眼里多么渺小。
看淡功名、看轻富贵、看小世界的话,中国的智者也曾经说过。可惜他们离功名富贵似乎很远,难免让人怀疑他们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比如,庄子曾把宰相的职位形容为一只腐臭的老鼠。那时候,庄子去看望担任魏国宰相的惠施,惠施担心他是来争夺相位的。庄子就嘲笑他说:“南方有一种鸟叫凤凰,非梧桐树不落,非竹实不食,非甘泉不饮,它怕不干净的东西污染了自己的身体。有一天,一只鸱鸟叼了一只发臭的死耗子,看见凤凰从天上飞过,以为要来抢夺自己的死耗子,便惊慌失措,张牙舞爪地吓唬凤凰,口里还发出‘哧!哧!’的声音,你说可笑不可笑?”庄子以此喻说明:惠施珍惜的相位,却是他所厌恶的。
庄子还跟魏惠王讲过一个寓言故事:“在您的花园里有一只蜗牛,它的左角上有个国家叫触氏,它的右角上有个国家叫蛮氏。两个国家为了争夺一块土地发生了旷日持久的战争。在他们的最后一次决战中,触氏国大获全胜,杀死了数以万计的敌人,并追入蛮氏国境,整整走了15天才撤退。”庄子此喻是说,在无穷的宇宙面前,那些诸侯国就像蜗牛角上的触氏国和蛮氏国一样,不知道自己多么渺小,每天为了一点可怜的利益争斗不休,岂不可笑?
庄子和佛祖一样,都有那种把大千世界放在眼前、用显微镜审视的空阔心境。不同的是,庄子一辈子都跟功名富贵没有缘分,长期生活在穷困潦倒中。佛祖却是弃富贵而取贫穷。他贵为王子时,“王侯之位”、“金玉之宝”、“纨素之服”皆唾手可得。据《中阿含经》记载,佛祖未出家前拥有适合不同季节居住的三座宫殿,他衣着华贵,饮食丰盛,歌舞于庭,极尽享受之乐。他的父亲净饭王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继承王位。但他却抛弃继承人的身份,做了苦行僧人;脱掉纨素之服,换成棉布僧服;舍弃金玉之宝,整天托着钵儿四处化缘。人们就不得不相信他是真的视功名富贵如尘土。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权力选择和追求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很多人喜欢权势财富,也有像佛祖、庄子这样的人,“视王侯之位,如过隙尘;视金玉之宝,如瓦砾”;很多人喜欢功名荣誉,也有像陆九渊这样的人,“不求声名,不较胜负,不恃才智,不矜功能”;很多人喜欢肉体享乐,也有像历代高僧一样追求精神“大自在”的人……正因为人们的追求呈现多样化,世界才变得如此丰富多彩。
那么,是否像佛祖一样看破红尘而求精神解脱才是最好、最正确的选择呢?当然不是。对整个社会而言,没有什么最好、最正确的生活方式;对个人而言,只要遵从自己内心的真正渴求,勿使身心背离,就是最好、最正确的选择。
在生活中,身心背离的现象屡见不鲜。比如,有的人明明喜欢功名富贵,却故作清高,以显示自己的超凡出众;有的人明明厌恶功名富贵,却要浸染其中,以证明自己并非无能之辈;有的人明明讨厌做学问,却要去考博士学位;有的人明明喜欢做学问,却要去开店做生意,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为什么身心背离呢?有人认为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其主要原因是:没有认清自己内心的真正渴求。也就是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过怎样的生活。于是,只能漫无目的地追求别人认为好的东西。追求不得,自然苦恼缠身;追求到手了,也未必感到幸福,因为这并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有一个故事:在一条河的两岸,此岸住着凡夫,彼岸住着僧人。凡夫们看到僧人们每天诵经撞钟,无烦无恼,十分羡慕;僧人们看到凡夫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无忧无虑,也十分向往。日子久了,他们都各自在心中渴望着——到对岸去。终于有一天,凡夫和僧人们达成了协议。于是,凡夫们过起了僧人的生活,僧人们过上了凡夫的日子。没过多久,成了僧人的凡夫们发现,原来僧人并不好当,悠闲自在的日子只会让他们感到无聊、无趣、无味,又怀念起以前当凡夫的生活。成了凡夫的僧人们也体会到,他们根本无法忍受世间的种种烦恼、辛劳、困惑,也想起做和尚的种种好处。又过了一段日子,他们各自心中又开始渴望着——到对岸去。
在这个故事里,僧人和凡夫们之所以见异思迁,是因为没有搞清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所以他们老是对目前的生活感到不满意。当他们找到看似很好的生活时,得到的却是更大的不满意。
人生幸福的秘诀,不在于你追求什么,不在于你采用怎样的追求方式,你需要亮起一盏心灯,看清自己的内心世界。如此,你就知道自己的真正目标所在。
有一个漂亮女孩,是一家外资企业的白领,收入颇丰。她曾跟一位年轻英俊、身份相当、善解人意的男士拍拖两年多,人人都说他们是天生一对。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是,女孩后来爱上了一个比她大10岁、离异、带着小孩的中年男人,并且决定嫁给他。她的前男友既痛苦又不可思议,向女孩询问原因:“难道我不够爱你吗?难道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吗?难道我比不上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