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童生考试不同,举人考试除口试、书法和诗赋‘老三样’,还要考帖经、墨义、明经、律令、策论、兵法、算学。可谓变态至极!
这一点,从举人的基数就能看出来了。
一座大城,经年积累下来,至少有数千名秀才。而同一时期的举人班,满编才三十人。除去妖族插班生,人族举人加起来不会超过二十个!
举人考试,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也不为过。
但相应地,举人考试也是一条跨越阶层的“天路”。一朝中举,飞黄腾达。只要不是罔顾国法,每位举人都会有朝廷封发的功名在身,而且,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受天道书院的关照。
所以,当时都已成为天心宗真传弟子的海茕,潜伏了那么多年,精心策划了复仇计划,本以为万无一失。却因牵扯出一位举人老爷,事情才变得彻底失控。在这种情况下,仙门不仅不敢护着她,还得配合六扇门,以“乱心环”逼问她。
不过对于罗横来说,朝廷施舍的那些“功名”,那些官职,根本不算什么。
他只想“名留青史,文照汗青!”。这是他的执念,也是他曾经对自己许下的誓言。
“放心啦,姨娘,小小一次文举,且看我罗横如何再次引动《诗经》,成为天下第一举人!哈哈!”罗横爽朗地大笑。
九娘看着豪气冲天的罗横,心里叹息一声,忍不住又劝了一句:
“小黑,姨娘当然对你有信心,在姨娘心里,你就是天下第一举人!不过,引动《诗经》这件事可别一直挂在嘴边,现在都传得人尽皆知咱随缘就好,别太较真了万一没反应,也没什么的。等考上举人,再去参加二次文举,三次文举,争夺天下‘文榜’,那才是真正目标。”
“呵呵,我当然知道,现在很多人都在等着看我笑话。”罗横冷笑,“唰”地一声张开龙纹银光扇,轻轻摇了摇,旋即猛地转头,望向南方:
“未来三天,杰哥一定会大杀四方,在万众瞩目之下,登上先天第一的宝座!而我,罗横,也绝对不能默默无闻,只在湘城安安静静地考个试而已!”
“等着吧!让那些想看笑话的人等着吧!”
罗横有储物戒,不用像其他人那样,带着一大堆的东西去考试,九娘准备的大饼、米团、鸡蛋、卤肉、温水、铺盖、毡毯等等,都已存放在里面。此时,他将宝扇一抖,也收入戒指,将双手负在身后哈哈大笑道:
“等着看我是不是说大话!我会用杰哥的黄流玉瓒笔,再一次震惊世人!”
说完,罗横闭上眼睛,右手食指轻轻摩挲着左手戒指。当他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姨娘,我出发了!听闻有人昨晚就在书院门口排队,我也不能太晚。您且留步,送到门口就行了!也不用派那么多人去书院门口傻站着。考试要三天,时间还很长,其中的过程你们看不到,喊出的话我也听不见。
安心去天墟看武举吧。我知道,大伙们心里都想看。呵呵,不用担心错过什么,无论你们在湘城何处,待我惊动《诗经》的那一刻”
“抬头就能看见!”
辰时,正是举人考试的时间,考生家属被士兵们劝退了三里。书院大门缓缓打开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变得满头银发的萧如华,带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诸位!萧如华看了罗横一眼,然后看向众考生,没有多说一句话:
“时辰已至,进场。”
“是!”考生纷纷回礼,然后隐隐感觉心中一紧,知道院长和其他强者的神识已经覆盖了整个院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之中。一群神色肃穆的童子站在门口,冷冷地盯着众人。
罗横面前的一名考生就被拦住。
“定身!汝之体态何以与记录不符!”诫童拦住那人,厉声质问。
“呃,学生为了参加文举,日夜苦读,身形消瘦,和以前判若两人。学生愿向天道发誓,绝对是本人考试,不曾替考!”尽管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颤抖,但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立刻大声发誓。
“嗯,进去吧。”诫童点头,允许他入内。
确认身份后,罗横在书童的带领下走进了一间号舍。文举考试与童生考试不一样,人数相对较少,要求也更加严格,所以大家都是分开的。每个人都被安排在一间单独的号舍里,其间设置了对外不对内的隔音结界,外面有诫童或夫子守着。
从储物戒里取出生活必需品,罗横环顾四周。这间号舍不大,只有一扇小窗透着光,主体结构是两块木板,上面的木板可以当作答卷桌子,下面的木板可以当椅子用,晚上睡觉时,两块木板合在一起便拼成了一张床。
号舍里有一盆炭火,一盏油灯。炭火不仅能取暖,还能做饭。旁边有一根小拉绳,绳子上挂着牌子,上面写着“臭号”两字,应该是如厕时通知外面人的开关。
“以后的三天两夜,便在此度过了。”罗横点了点头,拿出砚台和笔架,恭敬地将黄流玉瓒笔放在笔架上,开始耐心研墨。不多时,外面萧如华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位考生的耳中:
“开考!放题!”
咚!
咚!
咚!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大鼓声,振聋发聩,所有考生包括罗横在内,都是头皮一麻,心头一凛。这时,站在门口的诫童又喊了一声:
“时辰已至,考核正式开始。考生勿要焦躁,等待发放考题。三日内,任何人不许外出,即便是提前结束答卷,也必须留在号舍。若无老夫子诏令,谁敢擅闯书院”
“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