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他薛玉成未必能守住前面二字。
帐外的风声如泣如诉。
像千军万马齐啸的悲鸣,穿梭过无垠的土地。
秦啸、魏大栓从帐内缓缓走出来。
影子在月光下越走越长。
秦啸拍了拍魏大栓的肩膀。
魏大栓吸了一口凉气入肺腑:“豹子,玉成那孩子不好下手,你替老薛揍我一拳吧。”
秦啸退开几步:“那你站稳了。”
秦啸奋力挥拳,砸在了魏大栓的胸口。
秦豹子就算老了也是一头老豹子。
拳头还是很有冲劲和力量。
魏大栓被砸得往后倒,仰躺在雪地里。
秦啸:“疼不疼?”
魏大栓:“挺疼的,像老薛的手劲。”
胸口真疼,但胸口堵着的那块石头好似也被打碎了。
魏大栓四仰八叉地躺着。
眼前是满天星斗,像很多双看着他的眼睛。
那些眼睛看着他,也看着不远处的营帐。
薛玉成和郝仁谈到深夜。
后半夜的时候,两人才一起从帐内出来。
薛玉成的面色已经沉静了很多。
但眉间的“川”字还是没有松开。
除了值夜的士兵偶尔走过外,四处都很安静。
黑匪山一行人的营帐是自已带来搭的,在军营角落的位置。
薛玉成跟着郝仁进了帐篷,见薛澈在帐内已经睡着了。
身上棉衣都没脱,只简单盖了条毯子,看样子是等得太久,等睡着了。
薛玉成放轻脚步,坐在儿子身边,眼中流露出慈爱。
他将手覆在薛澈头上。
儿子比之前长高了,身板壮实了些,肤色晒深了点。
但还是他儿子。
薛澈睡得并不深,恍惚感到有人摸自已的头,有些迷糊地睁开眼睛。
“爹。”薛澈的眼神一下清明,从床上坐起来。
他只说了一个字,可眼睛在发亮,显然很高兴。
但叫了一声“爹”之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说澈儿现在在练剑法了,练得如何了?”
薛玉成笑得很温和,之前周身的戾气都尽然散去,仿若一个寻常父亲问起儿子功课。
薛澈去行李中拿出自已的桃木剑:“爹,师父已经教了孩儿独门心法,孩儿现在练到……”
薛澈说着,还比划了两个招式给薛玉成看。
薛玉成耐心地听着,眼中欣慰之色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