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哈哈哈小白蘑菇……”
“哈哈太逗了……”
屋内一阵哄笑。
大家想到虞如白从小清冷不说话的性子,又天天穿白衣,可不就是个不开口的白蘑菇嘛。
冬日暖起来的时候,所有投在地上的光影都清晰分明。
一道人影移至门口,随之而来的是清冷的声音:
“什么蘑菇?”
屋内霎时安静。
所有笑着的人像是被突然掐住了喉咙,笑声卡在喉间。
大家心里咯噔一下,扭着僵硬的脖子往屋外看,
一袭白衣,面容清俊的虞如白走进来。
刚才还笑得厉害的一群人开始四处张望假装无事。
苏知知和薛澈叫了一句:
“虞大夫!”
苏知知说:“虞大夫我们刚刚在说——”
“小白,我们在说想吃炖蘑菇的事情。”虞春满把话头接过去,然后很自然地又转移话题问,“你以前都要三日才出医书阁,怎么这次两日就出来了?”
虞如白简短道:
“这次看得快。”
虞如白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别开。
他其实不是看得快,而是根本就没看。
在医书阁里,他捧着书呆呆地坐了两天,书页甚至都没有翻动。
去医书阁送饭的小师弟瞄见他看书时还停留在昨日那一页,还以为他遇上了什么精深的难题。
他也确实遇到难题了。
医书上那些药材和病症的名字在眼中混杂成一团凌乱的线。
他试图找到那团线的起点,脑中浮现全都是师伯们说的话。
他们说花千娇是主动出谷的。
他们说花千娇服了万虫噬心毒。
他们说……
怎么可能?
花千娇明明说起她出谷时显得那样轻松。
她说她爹是谷主,根本舍不得真的罚她。
花千娇在他面前总是没个正经样,脾气也不是很好,总和他抢药材,还对他出言轻薄,甚至对他动手动脚。
他难以想象她这样的性子,中毒受刑后是如何艰难地一个人千里迢迢由北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