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说话有些艰难,他浑浊的眼睛看向随轲,“急忙忙赶回来做什么,劳累阿圆。”
任灯忙摇头,“明天回来和今晚回来是一样的,不劳累。”
老爷子精神不济,装睡是想让赶回来的随轲和任灯知道他睡下了,早些去休息。
苓姨看着医生注射完吗啡,坐在床边给老爷子掖了掖被子。
家庭医生看向随轲和任灯,指了指房间外面。
任灯轻手轻脚跟着出了房间。
听到医生说爷爷撑不过半个月。
任灯看向随轲,喉间发哽。
随轲朝医生点头,漆黑眼眸似有化不开的浓墨。
医生折回房间。
随轲牵起任灯手,“带你去房间休息。”
任灯看着波澜不惊,好似天塌了都能顶住的随轲。
心脏酸软发胀。
“随轲,我再陪会儿爷爷。”
随轲垂眸看她,嗯了声。
看着眼眶微红,脸色有些白的任灯,随轲嗓音平静:“爷爷的身体,我和大哥都有心理准备。”
任灯抿唇,手臂环住随轲腰,轻拍了下他背脊。
安慰人的动作带着不熟练地笨拙。
随轲下巴抵在任灯肩上,“累不累?”
任灯摇头。
随轲有些舍不得松开这个拥抱。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松开任灯,“等爷爷睡了我送你去休息。”
老爷子这两周,明显瞧着气色比之前好上不少,都以为能多撑些日子。
可身体,说衰败就衰败。
*
任灯坐在床上,双臂环住膝盖。
老宅太安静了,房间也太安静了。
随轲还没回房间。
任灯不知道这会儿自已能做些什么。
回房间洗漱完,她坐在床上好一会儿了。
中间爸妈打了电话询问老爷子身体。
挂完电话。
她觉得有股说不出的难过和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