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澜鹤没动。
“啧,”靳酌轻轻挑眉,“要我掰开你的嘴啊?”
裴澜鹤手指动了动,接过他手里的矿泉水喝了两口,将余下的水往头上浇。
凉水沿着发梢,一路滑落在他的脸上,又蔓延至下巴,顺着他的脖颈埋没进深色卫衣中,带起一片水渍。
谢迟眨了眨眼睛,“鹤儿你这是做什么啊?”
“是啊,小心着凉!”江应淮被他的举动吓到,觉得他此时的状态就像是刚失恋一样。
相比之下,靳酌倒是淡定的多,“没事,让他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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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帝城CBD大楼顶层办公室内,帝霜整个人都疼的蜷缩在休息室的大床上。
她额前的发被汗水浸湿,发丝贴在脸上,眉心紧紧蹙着,唇色早已泛白。
一边放着的手机电话响个不停,全都是些陌生号码。
这是帝霜新换的号码,让她没想到的是明湘的动作这么快。
她摸到手机,将其关机。
世界彻底安静下来。
帝霜看着自已的手机壁纸,是与裴澜鹤的合照。
照片里的男人穿着居家服,围着围裙,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暖色调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让帝霜有了家的感觉。
她想起裴澜鹤,便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依照他的性子,现在一定很恨她吧?
会不会因为和她赌气,而听从外公的安排,去与留学归来的那个姑娘见面?
帝霜心里一阵烦躁,她像是陷进了巨大的泥潭之中,染上满身泥泞,越用力挣扎,陷的越深。
她第一次对自已没了信心,怕护不好裴澜鹤。
明湘和扶薇早就恨透了她,谁站在她身边都会变得不幸。
更何况还有霍修临那个难缠的家伙。
再者,裴家外公唯一的心愿,以她的身体情况恐怕是难以完成。
如此这些,是她将裴澜鹤推远的理由。
帝霜叹息着,指腹隔着屏幕抚摸过裴澜鹤的脸,“抱歉啊裴小鹤…”
长痛不如短痛。
为了不让裴澜鹤牵扯进来,帝霜只能快刀斩乱麻了。
…
裴澜鹤状态不佳,靳酌点了烧烤送到宿舍楼下,还特意让人送了箱啤酒上来。
谢迟和江应淮嘴上吃着烤串,心思却全扑在裴澜鹤身上,“鹤儿,别光喝酒啊,咱多多少少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