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霜出来便看见裴澜鹤和池州在门口等着,她让池州先送沈听回家。
裴澜鹤上前将人扶进怀中靠着,“喝了多少啊,醉的这样厉害?”
她伸出小拇指,比了一个指节,“一丢丢吧。”
少有的可爱让裴澜鹤笑出声。
他将自已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随后捧起她的脸吻了上去,含着她的唇瓣厮磨,唇舌纠缠,卷走她口中的酒气。
帝霜被亲的晕头转向,有些腿软,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借力。
分开时,裴澜鹤抵着她的额头,眼神温柔的不像话,“回家?”
她摇头,不肯回去。
“行,”裴澜鹤依着她,他蹲下身,“上来我背着你,别给我们家大小姐摔了。”
帝霜笑着趴在他宽大的背脊上,“裴澜鹤,你的肩膀好宽。”
他背着她,走在路灯照亮的夜晚,“嗯,人,如果你累了,可以靠在小裴总的肩膀上休息。”
她的笑声随着夜风一同送来,嗓音听着娇软,撒娇似的,“小裴总…这么厉害啊?”
“当然,小裴总可靠的很。”
帝城的四月温度才回暖,空气中浮着远方送来的属于大海的潮湿,风吹的人眼眶湿润。
“裴澜鹤…”
她轻声唤他。
“在呢,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要背着我去哪里?”
裴澜鹤望向周围繁华,这些是帝霜带给帝城的纸醉金迷。
她超级厉害,也非常不容易。
“背着霜霜去一个可以睡个好觉的地方。”
尽管帝霜没说,但裴澜鹤还是能察觉到她心里藏着的悲伤。
扶薇是她的亲生母亲,却将所有的脏水往她身上浇,不惜毁了她作为女儿家的清誉,否定了她过去的所有努力,指责她能走到现在的位置是靠着不体面的关系往上爬。
帝霜安静了会,脸贴上裴澜鹤的脸,“你还没有告诉我,红绳下的秘密…”
裴澜鹤顿了顿,缓缓开口诉说,“红绳盖住的是道狰狞丑陋的伤疤,我自已伤的自已。”
“为什么?”她稍微清醒了些,“伤害自已,你爸妈会心痛的。现在我知道了这些,我也会心疼你。”
他扯起温柔的笑,墨色的发被路灯镀了层金边,“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过世,我爸因此恨上了我,我是跟着奶奶长大的。”
“奶奶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我十岁那年,奶奶离世了,没人会像奶奶一样爱我。”
说到这,裴澜鹤难得哽咽了下。
他眼尾涌起红,“我感受不到家对我的意义,我没有妈妈,也没有爱我的爸爸,什么也没有…”
裴澜鹤故作轻松地笑了下,“啊,那时候觉得活着好没劲,不知道是为了谁活的,好像我在意的,爱的人都在那边等我…”
帝霜懂了,她紧贴着他,极力感知着他的温度,“你的妈妈和奶奶才不愿意这么快就在那边看见你呢…”
“可能是,所以一脚把我从鬼门关踹回来了。”裴澜鹤想起自已从ICU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裴青渡,他当时便笑了,脱口而出,“…没想到你死的比我早。”
裴青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面无表情地在裴澜鹤脸上揪了一把。
好似是让他清醒清醒,明白他还活着。
帝霜鼻音有些浓重,“你的妈妈虽然不在了,但她也在用另一种方法保护你,而我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