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官道上,午时的暖阳照的人暖呼呼的。
竹一坐在马车前面,脸颊晒的红扑扑的,心里却感觉哇凉哇凉的。
少爷明明坐在里面,很安静,也没说话,且中间还隔着一道帘子,他总得少爷心情不好。
不会是因为他吧?
难道是因为他打扰少爷吃午饭了?
竹一不解的望着湛蓝的天空,在心中感叹,少爷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琢磨了。。。。。。
谢清远一身黑色官服,端坐在马车内。
他眉头微蹙,指腹摩擦着腰间玉佩,陷入了沉思。
母亲唤他回家,一定是因为昨夜牡丹院被砸的事情。
一人做事一人当,母亲惩罚他无所谓,但筱筱呢,会被牵连吗?
他舍不得筱筱受罚,但孝字大于天,他根本无法反抗。
好在。。。。。。昨夜砸牡丹院的不是明面上他的人。
谢清远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母亲会如此宠溺孙襄芸。
难道仅仅是因为和孙襄芸母亲是手帕之交?
-
谢府正院
谢哲和苏氏一左一右端坐在上位,孙襄芸坐在两人下方,三人显然都在等谢清远。
苏氏掩唇饮了口温茶,看着一旁黑着脸的谢哲,面带微笑,佯装随意道:“老爷,您公务繁忙,要不还是回户部处理公务吧。”
谢哲闻言,淡淡扫了苏氏一眼,严厉指责道:“这就是你教导的好儿子,连砸正妻院子的事都敢干的出来,以后是不是还敢砸他老子的院子!”
苏氏脸上的微笑有些挂不住,她悠的将茶盏放到桌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在儿媳和一群下人面前,谢哲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怎么,她不得他喜欢,连她生的儿子也不得他喜欢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她怀孕?
下贱东西!
苏氏抚了抚头顶的金簪,唇角的笑容更温和些许,“老爷,你怎么就笃定是清远干的?清远可是你亲儿子,他的为人你不了解吗?”
她今日本来是打算为孙襄芸出头的,被谢哲这么一打岔,她护犊子的心立马就起来了。
反正这种出格的事清远是不会做的。
孙襄芸微皱眉头,母亲说这话什么意思?
她本不打算插手公婆的争吵,可听苏氏这样说,她立马就急了。
“母。。。。。。”亲。
她刚说出口一个字,就被谢哲拍桌子的动静吓了一跳,立马乖乖闭上了嘴巴。
谢哲皱着眉头,面带怒气,非常不喜苏氏在众人面前反驳他。
他身居高位,除了圣上和朝中仅有的几个重要官员,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的,何况小小的后宅。
“证据?明摆着的事还要什么证据?”
“慈母多败儿,你有空多反省。。。。。。”
正院坐北朝南,一道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进来,“父亲,母亲,你们找我。”
谢清远突然出现,打断了谢哲的话,屋内气氛凝滞,谢清远不动声色观察几瞬,很快便了解清楚状况。
父亲和母亲脸色都不好,不出意外,应当是争吵过。
而母亲,往往在父亲指责他的时候都会出手维护他。
所以。。。。。。今日母亲必定会向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