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云嬷嬷递了块桃花酥给宋絮晚垫垫肚子,笑道:“我一早就听说了,老爷这个月从账房支走了不少银子。”
“咱们老爷,夫人是知道的,平日里一应花销都在府上,每个月也就支个几两银子,出去和同僚喝茶,每一年也就是在夫人生日这个月,支个百十两,给夫人买礼物。”
说到这里,云嬷嬷笑的更开心了:“夫人猜老爷这次支了多少银子?”
接过桃花酥,宋絮晚慢慢放入嘴中,等那股子甜腻融化到每一个毛孔,宋絮晚才笑道:“多少?”
伸出三个手指晃了晃,云嬷嬷笑不拢嘴道:“前前后后支走了三百两,今年老爷是下血本给夫人送礼物了。”
闻言,身后几个丫鬟都跟着开心起来,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往年老爷都送了什么,又猜今年送的到底是什么,这么贵。
嘴里的甜味慢慢消散,等到完全没了味道,宋絮晚才品过味来,怎么是前前后后支走的,没有一起付账?
难道买礼物去了好几家银楼?
周明海应该知道,她只喜欢琳琅斋的手艺。
流云别院里,周明海帮闵绒雪安顿好,又坚持要接风洗尘。
一路舟车劳顿,女儿又病着,儿子还不知道她过来,一直和同窗住在浮云寺,闵绒雪此刻实在没有心情。
“今日匆忙,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墨儿,要不等明天墨儿从浮云寺过来,再接风不迟。”
周明海坚持,他十二年没有见到闵绒雪,实在不想才见面就匆匆离开,何况他即便回家,心肯定还是徘徊在这流云别院。
无奈,闵绒雪让人准备了几样小菜,并一壶清酒。
两人多年未见,几杯清酒下肚,年轻时的回忆慢慢涌上心头。
红晕渐渐在脸颊晕染开来,闵绒雪苍白的脸色霎时变得鲜活,让周明海忍不住频频侧目。
察觉到周明海目光热烈,闵绒雪心里有些厌恶,她不再饮酒,只是一杯杯给周明海倒酒。
一壶清酒而已,倒不至于醉倒。
但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三分醉意已经让周明海忘了今夕何夕。
被小厮搀上马车的时候,还在高歌着年轻时的曲调。
暮色四合,燥热争先恐后的四下逃散,宋絮晚的心也渐渐凉却下来。
抬脚,走下台阶,宋絮晚莲步轻移。
“去二门等老爷。”
丫鬟仆妇们捂着嘴渐次跟了上去,去二门处等着夫君回府,这都是刚成婚的小媳妇做的事情。
她们夫人和老爷都成婚十余载,夫人还这么焦灼的等老爷回家,估摸着这夫妻恩爱,京城都是独一份。
云嬷嬷也愈发觉得这个姑爷找的好,不愧是当年老爷和老夫人千挑万选的夫婿。
从天色擦黑到月上柳梢头,云嬷嬷跟着在二门等的腿都有些麻了,忍不住连番让小厮出去打探。
“老爷可能被哪个没眼力的同僚拉去喝酒了,夫人咱们回后院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