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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2页）

手术后，我就不该等那么久才回去，爷爷不会使用手机，连老年机都用不明白。

我们先前说好了的，半个月回去一次。

爷爷一定是见我这么久没动静，担心我，才一个人挑着麻袋进城。

本以为是欢愉的亲人相见，却变成了天人永隔。

我几乎流干了自己此生的所有眼泪，悔恨，不甘，痛苦将我紧紧包裹，毫无喘息的空间。

哭累了，我靠在冰冷的墙面，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我回到自己生长的地方。

一切都还照旧，唯独院子里的柑橘树，早已干枯，树下堆满了一圈凋零的落叶，鲜美的柑橘再也不会有了，照料它的人也已不在。

恍惚间，我仿佛看见爷爷正蹲在树下，满脸愁容说着：“可惜哩，这么好的果子！我家馥锦还没吃上呢。。。。。。”

我想抱住爷爷，却扑了个空。

邻居王婶一直照顾着我家的房子，为了让我哪天回来住时房子还是暖的，说是爷爷嘱咐的。

我打量着久违的屋子，以往这个时候爷爷一定会说：“乖孙女，饿了吧，爷爷给你烤红薯。”

而今红薯还有，烤红薯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我卸下行李，我的行李箱很大，是最新的款式。

但我的行李很少，几件旧衣服，几本书，还有爷爷的骨灰。

炕头还是暖烘烘的，但是柴火快燃尽了。

我转身去仓房，这里面堆满了爷爷生前劈的柴火，每一根都很耐烧，足够我烧很久很久。

浓烟生起，不一会儿整个厨房都跟着暖和起来，我搓了搓手，停下时发现手心里无端多了两颗泪珠。

不知道我这生火的功夫有没有长进，若是爷爷还在，定要数落我，烧柴火时应该把袖口挽起来，这样会避免起火。

我悲伤极了，捡来两块生红薯放进火堆去烤。

好香，不知道有没有爷爷烤的好吃。

我正要尝一口，手掌传来刺痛，猛然被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