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石之所以庆幸自己临时的这一趟决定,是因为马修身边正在发生的事情正好验证了陈石修行路上的见知障。
有些人会思考,自己梦中所发生的事情会不会有一天在现实中一样实现。
如果不会,那么为什么现实生活中所遇到的一些事又会很巧合的跟自己曾经的梦完全重合?
如果会,那么我们能不能尝试着去掌握这种相当于是预言一样的超能力?
马修的回来,如果是站在上帝视角去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其实是环境毫无准备的。
就好比有一个人分明不认识他,却会因为另一个人与他的交际而产生关系,明明是准备擦肩而过的他,又下意识的“突然”扭头跟他打着招呼。
而此时的陈石恰好就如同拥有“上帝视角”一样,正重复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突兀”,又十分“自然”而发生的事情。
陈石没有接触过编程,所以他不明白这种情况就跟黑客帝国里的BUG一样,既会传染,又不至于令整个系统崩溃。
他只是在思考,这种突兀的变幻到底是在遮蔽我,还是欺骗着马修和他身边的那些人?又或者说,这种临时改变的结果本来才是事态真正正确的发展结果。
陈石在封魔谷之中亲眼见到师父以身投谷,后来又在魅妖的幻法之下陷入过妄境,并成功在唤醒的那一刻也跟着成功突破妄境。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妄境中经历了什么,又过了多久?但即他脱离妄境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有了大成境界的资历,而他所欠缺的也仅仅是一些他见知所限的神仙手段而已。
如果说这是他的妄境,那么哪一个马修才是他自己?又或者说,自己已然置身之地才是妄境?
不知不觉,已经跟在马修身后两三个时辰了,而他也终于有些疲惫的回到自己的那套房子里。他本来还希望的以为自己出院会收到一些左邻右舍、乡里乡亲的馈赠和祝福,结果却是空手而归,所以想不疲惫都难啊。
随便舀了一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蓄下的池水,咕噜噜就喝了下去,心里想着要是晚上实在找不到什么吃的,明天就继续跑到医院去找林医生,反正看起来她真的挺关心自己的。
而站在窗外的陈石,识海之中也自然浮现出马修的这一想法。
没有厌恶他的想法,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朝着屋子里马修的位置伸手比划着,就像是要从里面拿一些什么东西。
奇怪的是,无论是屋子里的马修,还是窗外刚好路过的其他乡邻,就好像对陈石的存在视而不见一样,依旧自然的做着他们自己的事。
恍恍之间,原来陈石的修已不止大成,也就在先前那一刻,面对着这个世间对马修的更改,也终于领悟到了那一份本属于仙神才会的手段。
虽然还不至于像更改马修整个经历一般容易简单,但有先前跟辜芙蓉讨论的经验和见知,更改马修个人的经历和记忆还是能做到的。
前文有言,记忆的更改最大的破绽就是事情的不连贯性和合理性,而要做到这一点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让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就行了。
他会自己去脑补那些自认为不合理的地方,又或者根本就不会去质疑那份不合理,因为梦境本就是法外之地。
等施法完成,陈石的额头也不仅微微出了一层细汗,又是第一次施展,好在还算顺利。
要想在本就在变幻之中的马修,更改神识记忆,所耗费的精神法力实在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而恰好,陈石如今确实不能算是“一般的人”
不知道被这个世界修复BUG会不会影响到他,但陈石知道他自己对马修所施的法,是肯定会对其造成不可违背的疲惫感,结果没想到这孩子硬是撑了足足半个时辰才逐渐趴了下去。
看着已经躺在桌子上沉沉睡去的马修,稍作休息的陈石还是心软的以御物之法将自己身上仅有的两百块钱给放在了床上的一本书里,那也是他刚才在其梦境之中刻画下的一缕“奇迹”。
等马修醒来的时候他会忘记林萍儿医生对他的一些“特别”对待,甚至就连对她的面容都会有些模糊不清,即使将来有一天偶尔在街上碰到,也不会突然清醒的那种遗忘。
既然现在的马修是一个流氓,而林姨也说过既然大家都不存在的记忆,那它的存在可能本身就不是一个真实。所以,陈石就很干脆的一绝了永患。
回去的路上,陈石一直还想不太明白。如果说,这个留下来的是马修,那么昨日的那个“贵人”马修又是怎么出现在他的世界的呢?还是说他们本来是就是一个人的一体两面?曾几何时,陈石看到过这个比较贴合现在情况的词汇。
不过,事实上显然也不会是如此。
那马修确实拿走了他的云淡风轻,虽然神识之中不了踪迹,但冥冥之中还是有所感应,它应该去了某个极为遥远的地方,奠定着它更为重要的基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是期待着自己的孩子将来会很出色一样,陈石抬头看着已经依稀出现的星空,不知不觉中已经站到了傍晚。
话说,自己出来也有一些时日了,都快忘了自己本该是在学校读书的。
不过,好像自己现在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干脆回去让石老爹给自己办个休学得了。
“该死,下次一定要多备点儿零钱。”陈石摸了摸口袋,发现最后的两百块钱刚才也给了马修,而忍不住抱怨道。
原来身上带的钱是足够的,除了那两百块以外,剩下的刚好够早上给马修买的那份早饭。现在身上没了钱,也就没办法搭车,依稀辨明方向,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去。
……
远远的就看见院门口站着一个一袭红裙的女人,娇弱又不失威严,像极了一头猛兽正警惕的盯着猎物,就是陈石也免不了的一阵心悸。
好像身边的杨勇也有同样的感觉,小心翼翼的拉了拉陈石的衣袖,问道:“石头,那人是谁,怎么站在你家门口?我怎么感觉这样被她盯着有些瘆得慌呢?”
这是第二天的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