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战廷装什么装,连刘朝都看出来她累了,他还故意这样问。
他无非就是想让自已向他屈服。
她偏偏不让他如愿。
周晚深吸了一口气,直起腰,面带微笑,“厉总累了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总觉得刚才厉战廷轻笑了一句,好像在笑她的不自量力。
厉战廷没回答她,而是弯腰继续打台球。
两个多小时之后,周晚低估了厉战廷的体力,他竟然还要打下去。
周围的人都觉得累了,光是看着都觉得累了。
刘朝人都开始犯困,坐在椅子上面,快要睡着了。
周晚感觉浑身发酸,她的汗水滴落在绿色的毛绒台球桌上,没入深绿色如草丛一般的毛绒布之中。
周晚感觉有些头晕眼花。
她早上吃的东西太少了。
周晚感觉眼前有点摇晃,手指赶紧抠住了台球桌边缘,稳住了自已的身体。
厉战廷放下手里的台球杆,朝着她走过来,气定神闲地拿过布擦了擦台球杆的顶端,“周小姐看起来似乎累了。
连这点体力都没有,还要继续谈什么生意?”
嘲笑。
厉战廷赤裸裸地在嘲笑她。
周晚掀起眼,冷着脸,握紧了手里的台球杆,将心里的怨气全部发泄在台球杆上,她一杆打出去,这一次竟然破天荒地将全部球收洞。
周晚不咸不淡地回复了一句,“那也得看和什么样的人谈,有的人干脆利落不会费这么多功夫。
有的人罗里吧嗦的,自然就要多费些功夫。”
很显然,厉战廷就属于后者。
周晚也不知道厉战廷到底有没有听出来,她在暗自阴阳他,他眼神沉了沉,一把握住了她手里的台球杆。
周晚僵在了原地。
他的手心包裹着她的手背,掌心异常柔软,带着点点温热。
他俯下身,周晚的鼻腔里瞬间大量涌入他身上的气息,一种说不明白的独属于厉战廷的荷尔蒙气息。
厉战廷几乎是用一种将她拢入自已怀里的姿势教她打台球,“让我教你,看看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一杆进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