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微微点头,返身拿来一个盒子,却是银针。
任建一脚踹在我小腿肚上,笑道:“还愣着干什么?出去啊!”
我明白李令月给蓝田玉用针的许多穴位都比较隐私,便冲任建小腿反踹一腿,然后下楼走进白桦林。
半晌,任建说道:“几个月不见,怎么成哑巴了?你就没什么给我说的?”
我长出口气,叹道:“要说的太多,不知从哪里说起。”
任建坐在一棵碗口粗的白桦树下,说道:“那就从海妃说起,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任建对面坐下,略略回忆,便将当初如何帮左力宏出气而痛打米小西,如何被蒋老头、老黄追杀,如何被方长征、金算命赶到蓝田,如何见着蓝田玉,如何进得山水荒一一道出。
任建越听眼睛瞪得越大,最后仿佛要掉出眼珠来;等我说完,他长叹一声,说道:“你这娃娃亲竟然是正缘啊!”
我愣了半晌,怒道:“我这一路有多么危险你知道吗?听完你就放出这么一个感叹屁?谁和你作兄弟真是三生倒霉!”
任建嘿嘿一笑,说道:“不管多危险你现在不都还是好好的吗?”
我再愣,复怒道:“山水荒那么多神奇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不关心,却关心这种鸟事?”
任建哈哈一笑,满脸尽是猥琐,低笑道:“这还真是鸟事。”
我三愣,怒道:“说人话!”
任建脸色一变,正色道:“那蓝什么…就是你老婆,她现在可是阴极阳消,危在旦夕;亏得你用道气灌注之法,不然她早就阳尽而亡。”
我皱眉道:“真有这么严重?你到底是哪个宗门?是不是专门行医的?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没把握就别瞎来。”
任建有些恼,皱眉道:“爱信不信!
我见任建不似玩笑,更想着李令月应该不会和他一起开玩笑,便有些心动;又想着他和李令月正是师胜珍所说的和我年纪差不多的一男一女,遂说道:“说具体点,怎么个治法。还有,蓝田玉浑身发烫,怎么会是阴极阳消?”
任建丢出一个白眼,说道:“亏你还是修真者,阴阳中和之理总该明白吧?现在你老婆体内阴气极重,阳气却被尽数逼出体外;体表越是发烫,体内阳气越是不足。对了,她遇到什么事,怎么体内会有极阴之气?”
我听到极阴之气四字便有些恍然,再一思索,便将蓝田玉的病因梳理明白。
蓝田玉以前一直暗自压制修为,等商渭水不在山水荒时便一举破境;这种奇事听着比较令人神往,但实在对破境者体内阴阳二气的平衡有着极大的破坏。而破境之后她便随着我一路逃命拼杀,更在山水荒界面里又被南宫罴的至阴灵气所侵,自然落下阴阳失调的病根。
但是,最后导致蓝田玉病发的却是我无意打出的那记坤象指!
乾天坤地、乾阳坤阴,坤象指本就蕴含坤卦的天地极阴之气;蓝田玉体内原就阴阳失调,而坤象指便似压跨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将蓝田玉体内阴气激活,而将阳气逼出体外。
我用力抓着头发,无比懊恼。
半晌,闻得任建说道:“头发抓光也不会导致阴极阳消的。”
我猛地抬起头来,恶狠狠瞪上一眼,将自己分析出的蓝田玉的病因给任建道出;他听完后微微点头,连说果然果然。
我微微思索,试探道:“那我加大道气灌注力量,将阴阳平衡下来即可?”
任建摇头道:“气为阳、血为阴,气血互为表里,必要交融才能浑然一体,你那法子如风吹长河,治表不治里,更不能长期使用。”
我心下焦急,问道:“那到底应该怎么治?”
任建嘿嘿一笑,又是满脸猥琐,说道:“我刚才不说过了吗?要治也简单,就是干干鸟事。”稍顿又嘿嘿笑道:“别那样瞪着我!你又不是圣女,还装什么纯洁。况且这样是为了救人,多么好的借口啊!”
我艰难咽下口水,说道:“你就给我一句准话,到底干什么鸟事?”
任建满眼猥琐,轻轻道出一句。
我闻言而呆,半晌惊道:“合体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