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川一声令下,带着剩余几人往楼上的档案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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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室的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周鹏抹了把糊住睫毛的霜花,军用强光手电扫过积满灰尘的铁皮柜。
1989年加厚的牛皮纸档案,在低温下脆如薯片。
稍一用力就会碎成齑粉。
“这边!”
随行的老档案员王姐突然尖叫,她的解放鞋踢翻了角落的搪瓷痰盂。
泛着绿锈的痰盂里,半截被老鼠啃过的笔记本正泛着诡异的油光
——封皮上用蓝黑墨水写着《作风问题谈话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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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川上前躬身捡起半截笔记,戴橡胶手套的手指微微发抖。
翻开内页的瞬间;
陈年的茉莉茶香,混着福尔马林味扑面而来。
在”林红英“的名字下方,有道用指甲反复划刻的痕迹,深得几乎要穿透纸背。
墨迹在”生活作风不检点“的批注旁晕开,形成个扭曲的问号。
“祁队!”
楼下突然传来老杨的吼声,震得窗框上的冰棱簌簌断裂。
“鉴定科回电了!”
“三维扫描显示所有‘卫’字的第三笔,都有0。3毫米的异常震颤!”
呼啦啦!——
寒风从破碎的窗玻璃灌入,将墙上的积案清单吹得哗啦作响。
祁川的警用大衣下摆扫过档案柜,突然勾住某个凸起的铁角。
一本裹着油纸的会议记录本“咚”地砸在地上;
内页飘出的黑白照片上。
陈卫国正在给女工颁发“三八红旗手”奖状,他的右手小指不自然地蜷曲着,奖状边缘染着抹刺眼的红。
“这是。。。。。。”
周鹏的手电光剧烈晃动,照片背面的钢印日期是1985年3月8日,而死者林红英的入职登记表上,赫然写着同一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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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
突然炸响几声窸窣的鞭炮声;
供销社的大喇叭开始播放,欢快的唢呐声里夹杂着滋滋的电流。
祁川回头望着众人,神情凝重,宣布道:“陈卫国在本案中有重大嫌疑!”
“立即控制陈卫国!”
“重复,立即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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