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在里面?”
“嗯!”
祁川看着眼前的铁门,周鹏等人跟在身后。
宋康不在家中;
几番打听才知晓,他这段时间在县下的乡镇医务室待着。
随后祁川便带人,第一时间赶到!
祁川的食指,在铁门锈蚀的铆钉上划过。
指尖沾着暗红的铁屑。
乡镇医务室的绿漆门板,布满龟裂纹。
门缝里漏出的茉莉香混着血腥气,像根细针扎进鼻腔。
他侧耳听见里间,传来窸窣的纸张翻动声。
还有断断续续的黄梅调——正是刘小雨作文本里抄录的《木兰辞》选段。
“三组包后窗。”
祁川压低嗓音,按住对讲机。
瞥见周鹏的喉结,在警服领口滚动。
周鹏攥着勘查箱的手背,青筋凸起,新配的六四式手枪,在腋下枪套里泛着冷光。
唰!
祁川环顾左右,而后严肃地点了点头。
右手利落地往下一挥。
发出破门的指令!
“砰!”
老秦的战术靴踹开门轴时,惊飞了檐角栖息的乌鸦。
暗红色窗帘,在穿堂风里翻卷,露出玻璃药柜上斑驳的“救死扶伤”金字。
宋康背对门站在配药台前,苍白的手指捏着支20ml注射器。
淡黄色药液,正缓缓注入生理盐水瓶。
“宋大夫好雅兴。”
祁川的皮鞋尖,碾过地板上干涸的血渍。
那暗褐色的痕迹,蜿蜒至墙角的老式消毒柜。
“《木兰辞》都能唱出黄梅调。”
“难得!”
消毒柜的镀铬拉手,映出宋康的侧脸。
癌晚期的颧骨,高高隆起。
银边眼镜滑到鼻尖,镜片后的瞳孔缩成针尖。
“祁组长也懂乐府?”
宋康忽然转身,白大褂下摆扫落一盒针头。
“‘愿为市鞍马’这句,换羽调更衬女儿家的心事。”
·
哐当!
周鹏的勘查箱撞上门框,惊得药柜里的葡萄糖瓶子叮当作响。
年轻人慌乱中,碰翻诊疗台上的玻璃瓶。